“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王府孤立无援,之后关于我憨傻愚蠢的谣言满洛都的飞。父王几乎不成威胁,我又足够蠢。宫里慢慢松了些盯梢。” “六年前,有人计划动燕都,偷偷埋过去好几颗钉子,但是总要有个台面上的人看着,不一定需要本事,却需要地位。于是我就被送过去了。” 韦臻讽刺开口:“照你说法,他就不怕你勾结大燕朝廷,报上虚假消息。” 韩青儒哼了声,瞥了韦臻一眼,似笑非笑:“除了和你单独出去,你见过我身边三尺之内没有第🏱🝼二个人的时候吗?”.. 还……真没有。韦臻将眼前的酒喝了下去。 “我呢,就是个摆设,什么也干不了,也阻止不了。唯一的作用就是和你们交朋友,唯一做过的事……就是把王兵换成了王旗。” 韦臻闻言瞳孔一缩,愕然看向韩青儒。 韩青儒将酒碗放下,笑了下:“我说过我母亲是燕都人。借一次和你外出的机会送了点消息出去。我说过的,我父王只是清醒时辰不多,也不是真废了。” “朝里有没动过的暗线,平日里也不联系的。王旗和王兵虽是兄弟,但性格相差甚远,也是积怨已久。虽然带兵各有一套,但王旗更加中规中矩些,对上西北蛮夷的风格多次吃亏,不同于狠辣的王兵,他要这么一个立功的机会。” “若是王兵……怕是要屠城了。看来我还是要谢谢你。”韦臻扯开嘴角。 韩青儒又把那句话说了一遍:“我母亲也是燕都人。” 顿🝵🏝了顿,“我父亲很爱母亲,我们都不想看见燕都血流成河。” 言下之意,这是我们自己要做的。 话说清了,韩青儒闭上了嘴,和韦臻一样,一口一口地灌酒。 虽说他隐瞒身份是受着约束,可他同样有无数次地机会暗示自己的身份的问题。而韦臻也不是蠢笨的人,一直没发现,也是被燕都的和睦蒙了双眼。 君臣和睦、上下一心……多美好啊…… 不管怎么说,他的欺瞒,燕都最终的易主,还有那一夜无数追随旧朝死去的人,都是不可逆转,无法辩说的事实。 这就是我给你的真相,韦臻……你愿意原谅我多少呢? “我们合作,你要报仇,我要宫里那个人的命,咱们和该一路。”韩青儒声音有些哑,也许是被酒薰了嗓子。 毫无顾忌地说出这句话,或许已经是醉了。 韦臻晃了晃酒坛,转头嗤笑一声:“你是大周皇脉,我要大周亡你难道不会拦着吗?” 韩青儒突然笑了,眉眼化开,好像夜色都淡了,天地都亮了些:“我说了!哈,我的母亲是燕都人……” 这话一个字一个字咬的极重,听得韦臻心一抖,可又想不出深刻的意味。 她皱着眉还没来得及说话,韩青儒打断了他:“灭了大周?一个国号而已。韩家人除了我父王和我,就是宫里那些该死的!还有些早被他杀完了,或者流放了。灭了大周?那又何妨!” 男人昂着头,正对着月,猛然站了起来,一大片阴影罩住了韦臻。 “若是再立新朝,国主还信韩,我这就不能算是辱没了先祖!” 韦臻下意识抬头,有些看愣了,似乎找回了点青公子的影子。 ——那个和她嬉笑打骂,意气风发有时候近乎狂傲的青公子。 如果他没撒谎,那和她一样,聚在一起游玩的时光也是快活的吧。 或许比她的轻松还要轻松点,毕竟她可没有人寸步不离地盯着她。 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韦臻低下头:毕竟还是敌人呢…… 对敌人,不可同情! 一点血迹从紧握的掌心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