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已结束。
学子们陆续从书厅走出来。
独自一人信步而出的有之,说说笑笑不把考试当回🗿事儿的有之,三五成群凑一块儿商量答案的有之。这些人,虽神态各异,但都被一种考完试,即将放年假的欢快氛围笼罩,很快便从涂了桐油、朱红色的大门里,鱼贯而出。只有走廊处,眼巴巴看着众人离去的师海和杜昱二人,愁眉苦脸,一副落魄潦倒的可怜样子。
杜昱寒症发作,浑身冰冷。
他围了个厚实的麻布被子,坐在栏杆上,像路上小摊贩卖的那种缺斤短两、故意少料的卤肉卷饼一样——只有中间有一点肉,卷饼两边都是空的。杜昱的小身子包在大大的麻布被子🕒🉁🄕里,也是如此:全身被包着,脑袋都埋在里面,就露出两个鼻孔来喘气儿。
师海:“人都快走完了!”
杜昱:🖊“呜哩哇啦吖吖。”(埋在被子里听不清他🗿说啥)
两人又等了半刻钟,等到书厅内的人走的差不多了。这时,一个玄衣长袍腰间佩剑的少年,和一个扎着发带儿手拿折扇💾🗢的“娘子”,才慢吞吞出来。
两人神态俱疲。
这场考试,竟然能让从来都是书院第一名的夏裔,和书院第二名的王缙如此狼狈,也说明题目🉇很难,答之🆑🎺🖉不易。
师海挥手:“这儿,来这儿!”
瞧见🕄🖭他挥手,王缙“唰”的一下将折扇🕊🇻收好,迎了上🍺🍌来。
虽然赶到了考场,但答卷的时间并不充足。王缙奋笔疾书,从小到大,看过🀝♖的所有史书经文及其典故,都在脑海里“哗啦哗啦”乱翻——竹简扔了一地、书卷则随意撇着,脑内世界杂乱不堪,但幸好还是能引经据典,纸上作答。短短的几刻钟,王缙手不停、笔🐗不落,墨汁没了就在嘴里濡湿,将就写。就这样才勉强过关,将两叠答题纸交了上去。
王缙迎上来,一副萎靡不济的模样。
但还是绽开个笑容:“阿海!”
师海将🖊干净的换洗衣裳🅥🈫递给王缙,佯🄠装无事。
王缙:“阿海,考试的事……”
“行了王重明,别说了!”
王缙刚说了一半,师海就打断他。
师海沮丧道:“考试的事儿,该怎样就怎样吧。夜逃私奔、去梁文王墓游玩,以及捉坟前女鬼,这全是我的主意!如今延误了年末审核,明年不能参与科举,也是我罪有应得……”师海耸💷🖞肩低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可惜了杜昱,要陪我一起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