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三年,梅湄一意孤行,请外调安州父母官,陛下念着她与🈰🂂已故卫将军的交情,准了。
复三年,北蛮东山再起,长驱直入,🃏围困安州边城,梅湄轻车简行,计守边🌐♴城四十五日,箭尽粮绝,拼至旧疾复发,不治身亡。次日,贼寇破城,方知这位小梅大人拖延良久,不仅为朝中争取了🅏🅡调兵反扑的时机,还通过暗道转移了所有手无寸铁的百姓。
边城内外,除少数守城兵士,再无他人。
她从三年🜂⚼前就开始在安州各大城池为百姓修葺这样一条逃生之路,到底是出于何🛡🏿种缘由,已随着她的香消玉殒,不可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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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梅湄已然到了东林。
这一世,活的比第一世逍遥🏪,无牢狱之灾,无奔逃之苦。
这一世,过的比第二世轻🍭🙄松,无权术算计,无暗探蛰伏👁🅷。
但这一世经历的,却更令梅湄感同身受,以至于她在东林又过了两天,仍旧一言不发,每日除了正常喝水、吃饭、休息,就是望着窗外,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跟到东林的,自然是入过梦的芍药🟒🜥🄍,和祖辈安葬在别处的汀兰。
她们原以为🅈🄡⚬会面对梅湄数不尽的提问,譬如北山境况如何,桐素几时能回来……她们也想好了各种答案,可万万没料到,接回来的不是个问题篓子,而是只沉默的鹌鹑。
直到这天她们送了糕点给梅🏪湄,可下一餐再送,却发现早上那盘还孤零零地躺在门口,没人动过。
汀兰觉👺🍽着不对劲,🏲轻轻敲了敲门:“梅湄?”
无人答应。
芍药皱眉,不等汀兰继续探问,径直推门而入,只见供梅湄休息的床边放着一个烧得烈烈的火盆子,盆子里都是乌七八黑的画稿,还有那么七八张没被烧毁,依稀画着阴曹、西池、凡间的💷🖜景象。
不,应该是,画着她过往的经历。
火盆内侧,是一大滩干涸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