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到沈殷那张平静如常的脸,沈凛就异常生气。转念一想,或许他只是故作镇定,沈凛立马就心情舒畅了。
这一个多星期,他是亲身体会阮软对沈殷有多好。早上会带一份精致的小糕点给他当早餐,课间跑完操会帮他买水,甚至还想放学后送他回家!
尽管这些通通都被沈殷拒绝了,但沈凛还是很不爽,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难受。那明明是他该有的待遇,沈殷这个没人要的私生子凭什么能够享受这些?
就算是自己不要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沈凛就是想让沈殷认清一个事实:他不配得到一点的关怀,也不会有人真心实意对他好,就像是他那前十七任同桌一样。
只要他稍微许点利益,他们就能够悄悄帮他做点不算过分的事。比如将沈殷的作业本扔进垃圾桶,又比如佯作不小心将满满的一杯热水倒在沈殷的身上。
沈凛自信阮软也是这样的,只是他错估了这姑娘的态度。
“额,你不会得失心疯了吧?”阮软将挡在自己跟前的沈凛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目光警惕又小心。随即赶紧往后又退了好几步,直到两人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有病治病,别挡在门口吓人。”
听到教室里细细簌簌传来闷笑声,沈凛太阳穴突了突,咬牙道:“阮软,你别太过分了!演戏也得有个度,否则戏过了就没意思了。”
“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明确表个态。”
走廊上路过的学生、教室里还坐着的学生都纷纷竖起了耳朵,沈凛直觉不好,想阻止阮软说下去。结果还没来得及,清脆响亮的声音就贯彻在教室:“以前那是年少无知,总把垃圾当宝贝似的供着。现在擦亮了眼睛才发现,也不过尔尔。”
丝毫没在意沈凛已经脸色铁青,阮软目光真诚,劝慰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以为先前的态度已经够说明一切了,没想到你比我想的还要厚脸皮。”
沈凛能够忍着与阮软坐两年多的同桌,时不时给点好脸色吊着胃口,这都要归功于沈家人的耳提面命。
沈氏企业能够发展到今天的规模,做到在商界说一不二,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搭上了阮家的东风。若没有阮家资金的注入与人脉的共享,沈氏断不可能在两三年内就成长如斯。
而阮家愿意这样尽心尽力帮助沈氏企业发展,当然是因为阮软的缘故。阮软喜欢沈凛,他们作为家人的没道理不帮一把。这也是沈家人叮嘱沈凛对阮软好一点的原因,若是两家将来能结为亲家,那阮家那么大的家业全都是沈凛的。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况且阮软还对他们儿子一往情深。
倘若就真是你家出人、我家出钱,权当是一笔交易,阮软还不至于这么恶心。可沈凛是怎么做的呢?沈家因着阮软的缘故占尽了便宜,沈凛还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不但对阮软一丝感激也无,还对她呼来喝去连个小跟班都不如。
更让阮软作呕的是,沈凛居然好意思开着她送的价值千万的跑车每天接送陆嫣,在校园里招摇过市似的炫耀。果然是人不要脸则无敌?
想到那辆跑车,阮软心里憋着一股气。只是她还没发作,对面的沈凛已经受不了了。不管是阮软直戳心尖的刀子,还是同学们眼睛瞟着他却窃窃私语的作态都令沈凛几近崩溃。
他脸上臊得一阵红一阵白,失去理智的瞬间就想冲上去打阮软。不过他刚走进门两步,高高举起的手就被人捏住了。
“嘶。”沈凛痛得直抽冷气,望向捏住他手腕的人,恶狠狠道:“滚开!”
嫌弃地将捏着的那只手甩开,沈殷“啧”了一声,从裤兜拿出一包纸巾擦了擦手,幽幽道:“看不出来你还会对女生动手,高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