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延展,那些所谓磨人的人情活儿在龚玉这里渐渐都不算个事儿了,眼看着昔日的同窗们在群里问的问题愈发专业化,龚玉每日心慌的次数呈指数上升。
同样心慌的还有新晋猫爹的汪嵩小伙子,转眼过了三个月,虽说实习期马上就要看到地头了,可他再看着卡里的银子时却发了愁。
“唉,这仨月发的这点儿钱是要把人活活给饿死的节奏么?”
汪嵩看着银行短信,愁得长吁短叹。
“第一个月发了一千四百三十八块零五毛,啧啧,还有零有整的,第二个月和今天发的就只比第一个月多了两百,我的天哪,房租都不够交的,这可怎么活啊?”
汪嵩的哀嚎一声响过一声,听得龚玉好不心烦。
“行啦行啦,实习期的工资少不是很正常的事儿么,”龚玉烦闷地看着群里的消息,头也不回地敷衍着汪嵩,“你之前不是也实习过么,怎么还这么大惊小怪的?”
“之前实习那不是纯属为了实习么,那时候也不用交房租,也没有女朋友,爸妈还给着生活费,挣个一两千就觉得着实是不少,可是现在…”
汪嵩看着卡上那几个钱儿,是越看越上火,索性把手机扣在了桌面上。
不看,不看就不上火。
龚玉也一脸心烦地学着汪嵩扣下了手机,转头看着汪嵩还在那里憋气,忍不住笑他:
“这实习期都快过去了你才在这上火,前俩月你是怎么过的?”
“唉,”汪嵩哀叹一声,满脸“屈辱”地虚指了下身后,“还能怎么办,父母救济呗,老两口知道我一开始挣的钱肯定是不够花,所以在我刚工作的时候就跟我说回头先救济我三个月,等拿全工资以后就停下,我也是不想毕了业还朝家里伸手,可是你看看,这点钱连房租都不够,不伸手也不行啊…”
“嗨,这有什么,你心里也别有压力,现在跟老辈子的时候可不一样,父母们也没指望着咱们往回拿钱,能把自己养活就很不错了好吗,而且我估摸着就算过了实习期,你爸妈因着心疼你也不会看着你挨饿,该’救济’的时候还是会’救济’的。”
“话是这么说,但我好歹是一有手有脚的成年人,每朝家里伸次手都觉得脸上发麻…唉,我现在才刚发现,钱是真的不好挣。”
“那可不,我当初在学校里打工的时候就发现了。”
听着汪嵩发出那样一声感慨,龚玉乐呵地耸了下肩,但看模样却好像一点也没因为钱的事儿发愁,倒把汪嵩弄得有些好奇,问她:
“诶?你怎么一点也不愁呢?你爸妈也接济你了?”
“那是自然,”龚玉也没犹豫地承认了,“但我一开始也没指望着他们的接济,所以那算是意外之财吧。”
“那你原来是怎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