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燕珩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月前有一支商队从渤海到洛阳,这事你知道吧。”

    “知道,”燕珩点了点头,“使节路过东都,曾入住鸿胪寺客馆,可是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那只商队是受高丽王所派,去洛阳请佛像的,不想在渤海州与景国的商队起了冲突,泥胎佛像当场被毁,现下渤海可不太平。鉴于我离得最近,父皇急召我赶赴渤海,平复战事,现下夏国残兵就已经让人头疼了,可不能让高丽又来插一脚。”

    “原来如此。”燕珩品味片刻,替元皓分析,“殿下,那这可是一个好机会,你需得把握住这个机会,把在安庆错失梁王的过错找补回来,不然,景国陛下怕是要怪罪了吧。”

    “正是这个道理。”

    “再者说,景国虽然以前的规矩是幼子继承家业,但入关许多年了,中原的规矩是嫡长制,殿下的哥哥们怕是不甘心的,殿下现在的处境怕是很微妙吧,需得要一件大功撑场面的。”

    燕珩说着话时,元皓正背着手往窗外看,利落干净的侧面融入昏黄的夕阳中,沉默片刻,元皓笑了,“你方才说什么?我倒是没听清。”

    燕珩与之对视,看到了元皓眼中隐隐地光亮,他微微摇头,淡淡地说:“没什么。”

    总之,元皓越挫越勇,当天就准备开拔渤海。

    临走之前,燕珩勉强挣扎起来,道驿站外相送,元皓翻身上马,对燕珩说:“对了,父皇来信中还说,使团入关之后就走的不顺利,怎么回事?”

    燕珩迷茫,“不顺利,怎么回?”

    他询问地看向身后的茂竹,茂竹也是一脸懵。

    “使团路过坪山郡,那儿正在闹瘟疫,使团里的某些人也得了瘟疫。”

    燕珩大惊,“竟然有这回事?那使团可不能再往前走,尤其是已经得了病的人,需得在原地静养,没有的病也得在东都城外先隔离一段时间再说。”

    元皓将马鞭敲在手心,眯着眼道:“燕珩,我怎么觉得你不希望使团进东都呢。”

    燕珩垂下眼眸,“殿下多虑了。”

    元皓此刻心已经飞往渤海,也懒得管使团琐事,他只是幽幽道:“还是早些好转起来把,不然我那阿桃妹妹该多孤单啊。”

    燕珩掀起眼皮,其中有些许不悦,元皓知道他爱吃飞醋,偏要逗一逗他,不等燕珩开口,飞扬马鞭,带着人马往东朝着渤海而去,转瞬间,队伍就成了天边的一条线。

    茂竹等人走远了,悄声对燕珩道:“渤海商队那冲突,还是做的太晚,若是做的早些,可以早一点把元皓引开,也不至于死这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