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浓瘴弥漫的楠竹林,便是依山而建的乌重村寨,木楼似冬笋般蓬勃盎然地生长在红黑交错的湿热山土间。

    风符踏进村寨后,先是取下了挂在门口的鸟笼,给那红眼黑鸦喂了只肉虫,然后任它zj停在自己臂弯,用黝喙亲昵地啄了啄她的雪颈。

    黑鸦盘旋而上,发zj出笛啸样的清越嘶鸣,很快便有几个妇人从木楼上探出身往门口瞭望,好奇的目光伴随着几句轻吟和朗笑落在这对年轻男女身上。

    他zj们并没有风符所说的那样排外,面对这样这样陌生而热情的打量,白行蕴甚至感到了一丝无措。

    他zj稀罕的奇珍。

    “阿符,为什么zj悄声道。

    风符瞥他一眼:“自然是因为你这装束和相貌。”

    “唔。”他zj了然又傲慢地眨了眨眼。

    “在他们看来,你实在又穷又丑。”

    “……”他zj们是嫉妒我能娶到如此美丽的妻子。”

    风符眉心一跳:这都能——

    “待会儿见了辛禾,你无需开口,只要按我说的来做就行。”她叮嘱道,“你最好当个哑巴。”

    “好吧,如果这不会令你丢脸的话。”

    黑鸦用鸟喙和羽翅敲响了那幢最高木楼的屋门,两人虽怀轻功,却是规矩地顺着石阶拾级而上,风符的步子停在门前,静静等候了片刻,一位老妪打开门闩,放两人入内。

    这里充满了牲畜的血气、蛊虫的腥臭和药草的苦香。听到银饰轻击出的泠泠幽音的一瞬,白行蕴警惕之心大盛。

    辛禾看一眼风符,再抓着他zj的手腕又捏又按,面色一垮,颇有敌意地瞪了白行蕴一眼。

    两人用他听不懂的语言交谈一阵,辛禾似对白行蕴不满,尖声教训了风符几句,那位向来骄横凶蛮的少女却低眉顺目地听着,偶尔还撒娇赔笑,没有一点脾气。

    “……”

    白行蕴看她如此委曲求全,目色渐深。

    “好了,你坐下。”辛禾用拐杖戳了戳对面的木凳,说的是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