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滢撑着下巴说道“子月跟我说,孟四叔喜欢小鱼儿很久了。”
“那时我们都以为小鱼儿出了事,孟四叔却一直留着小鱼儿的东西,后来知道小鱼儿还活着的时候,他更是满天下的找她。”
“如今想想,那时孟四叔待小鱼儿好像的确有些不同,过年时给我的是银子包做的红包,给小鱼儿却是她喜欢的兰溪先生的画……”
陈滢说着说着,猛的抬头
“云卿姐,该不会在那个时候,孟四叔就已经喜欢小鱼儿了吧?”
姜云卿闻言失笑“这我可说不准,我问过小舅,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动的心。”
见陈滢睁大了眼看着她,一副好奇的模样,姜云卿笑道
“感情这种东西,就算是置身其中有时候也难以明白,就说个最简单的事情,你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子月的吗?”
陈滢愣了下,张嘴想要说她当然知道,可是话到了嘴边仔细想了想后,她竟然一时间说不出来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对左子月动心的。
明明最初的时候两人全是争执之言,甚至两看两相厌,可后来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吵着吵着反倒是吵出了感情来。
姜云卿见她神情,就知道了答案。
她不由笑了笑,其实别说是陈滢,就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君璟墨的。
或许是乱葬岗初见时的那一场混乱。
又或许是后来彼此算计时生出的惺惺相惜。
最初两人谁也不肯服谁,她两世谋算的冷硬心肠,他孤傲冷然难以心暖,那时候的她从未想过她会为了一个男人驻足,可猎场外他满眼赤红与她说起父兄为他而死的脆弱,几次险境后心有默契生死相交。
她渐渐动了心,甚至能够对着他说出她以前绝不会说出的甜言蜜语,对着他撒娇,为他诞下血脉,甚至不止一次的感谢老天让她有机会重来一次,体会情爱的滋味。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大抵便是如此。
陈滢突然叹口气道“以前总觉得那些为情所伤之人太过矫情,如今想想,若是子月有朝一日负了我,我恐怕比那些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姜云卿闻言回过神来,直接白了她一眼“呸,瞎胡说什么。”
“你和子月都快成亲了,别说这些晦气话,再说你可是他千辛万苦才求来的,莫说他舍不得负你,他要是真敢昏了头负了你,我打断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