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兮怔愣数秒,只觉得脸颊一阵传来一阵刺痛的凉意,顿时清醒过来。
“奶奶,你要做什么?”
她的目光落到翠阿婆的手里,只见她一手端着瓷碗,里面盛着碧绿的滕汁,另一手握着银针,不由分说的就往赵婉兮的脸上来。
“兮儿,你既然留在了烈焰岛,就得守烈焰岛的规矩,岛上所有的女人都得用碧藤汁描魉脸,这是规矩!”
赵婉兮皱了皱眉头:“奶奶你也是烈焰岛的人,为什么不用描魉脸?”
“烈焰岛的规矩,成了亲的女人不用描魉脸,又或者不再是烈焰岛的人,少主自会赏清花池的水,让她将脸洗净离开……”
听起来这碧藤汁描的魉脸是能洗净的,赵婉兮倒也不在乎了,可是看着那细尖的针头,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发怵,这不就是纹身吗?
“别担心,说到描魉脸,这可是奶奶最擅长的手艺,一定画得让你满意。”
翠阿婆信心满满,历经半个时辰,终于大工告成,老人家的技术确实很好,赵婉兮甚至没有感觉到多大的痛意。
老人家拿过镜子给赵婉兮欣赏,同时自己也瞪大眼睛,如同梦讫:“原来碧藤汁真的可以呈现金光,兮儿,你真美……”
赵婉兮从铜镜的倒影里,看清楚自己的这张脸时,却是大惊失色,一跃而起。
这描魉脸画的是什么鬼?她秀美脱尘的五官完全被那些诡谲的图案遮掩,眼角扬着凤尾,眉心顶着朱雀,大半张脸,鬼藤蔓延,妖冶的连她自己也认不出自己了。
“奶奶,你这是画的什么?不行,我要洗掉它……”
不可否认,翠阿婆描绘的手艺确实精湛,可是这哪里还是她的脸?
翠阿婆满脸委屈,撇撇嘴:“想洗掉碧藤汁的色儿,只能用清花池的水,这个奶奶可做不了主。兮儿,你不喜欢奶奶给你描的魉脸么?我给岛上的姑娘们描了这么多年的魉脸,这张脸可是画得最用心呢!”
看着老人家一脸委屈的模样,赵婉兮竟然有些心软了。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妖媚的声音传来:“翠阿婆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这张脸是你描得最用心的,那我们的脸你都是随便描描的啰?”
这声音传来,翠阿婆的眸光一紧,脸上的表情微有异色,她半眯着眸,缓缓回头,对视上来人。
来人一袭红衣,白皙的脸颊同样描了魉脸,看不清五官,不过一双杏眸却是犀利如刀,透着一股子狠劲儿。
“翠阿婆和老白头膝下不是无儿无女吗?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亲孙女?您不会是要知道少主打算比武招亲,所以心里打起了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