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只说了这句,却并未告诉江雪轶更多的信息。但她心中已有了大致的轮廓,理清了来龙去脉。
想必当年江轲进宫奉旨刻玺,便察觉到有人对玉玺意图不轨,又怕自己说出去引得先帝猜忌,因此只好隐晦地留下了暗示。后来,当今圣上即位后,玉玺果然不见了,而这个名为温海如的太监是关键人物。
祖父去世多年,温海如还在世吗,谜语是不是已经失效了?她微微蹙眉,手指划过那三个字。
似是猜到她的想法,陆哲又说道:“这人当年只有二十多岁,如今应该还在世,他是滇南人,据说滇南还有家人,这次便是去查他的后人。”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能随意告诉我……”她嗫嚅着开口,仍然有些疑虑。
“江大师留下线索说只有江家人才能解开谜底,所以……也算是那位的意思。”
陆哲忽然指了指上面,江雪轶瞪大了双眸,豁然开朗。
按之前的沉香上所言,“真龙所寻”就是传国玉玺,祖父为了给江家留一条退路,大约是故意说只有江家人才能解开谜底。可她连半点线索都没有,若是找不到玉玺,圣上会不会一气之下要了她的小命?
陆哲看她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唉声叹气的,轻声开口,“你不必多虑,原本也没指望着靠你们江家,权当多一条路罢了。”
江雪轶应了一声,她无意中卷入这件事,既然自己寻不着下文,不如顺其自然,船到桥头自然直,想到这里心里舒畅了许多。
“多想无益,早些休息罢。”
他举起一枚窗花,贴在了窗上,眉眼里不经意扬起一丝缱绻温柔。
江雪轶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过去,透过袅袅热气看到那是一枚花好月圆的花样。
她侧眸悄悄看了一眼陆哲,他唇角带着笑意,鬓边散落几丝碎发,柔和了轮廓分明的面容,与平日里的清冷相去甚远。
发觉她的目光,陆哲疑惑地偏过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她炯炯双眼对上他的漆墨眸子,笑了笑,“没有,只是在想,大人若是能常笑就好了……大人笑起来比不笑好看。”
她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连忙补了一句,“当然了,大人不笑也是人中龙凤,天人之姿。”
“是么?”
他贴好了窗花,回过头来,蓦地绽开笑容,耳根飞起一抹浅红,竟让她一瞬看得痴了。
陆哲忽然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语气柔软,“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拂,我有事要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