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在这里,在草原上…在战场上,亲手挥起了武器。哪怕是在最为危机的时刻,他仍旧没有畏惧与退缩,他信守了自己的诺言,与将士们并肩而战,他更是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带领着大明的军队赢得了一场精彩无比,酣畅淋漓的胜利。
“被咱们俘虏的草原本部叛逆,约为两万八千余人,实在是我大明至永乐朝以来,再没有获得过这样的胜绩,这一切,都是陛下您的英明决策,方有这等战绩。”延绥镇总兵王永一脸心悦诚服地向着那朱祁镇恭声言道。[]
“朕所做,不过只是在暗中施以诡计,使得瓦刺君臣相间罢了。若是无卿等奋力浴血搏杀,焉能有现在的局面。”朱祁镇转过了头来,
朝着那位延绥镇总兵王永领首笑言道。“卿等之功,朕记得,待诸卿与朕,dàng平了草原,再述诸卿之功,当不负尔等为国家社稷舍生忘死的勋绩。”
听到了朱祁镇的允诺,王永不由得喜动颜sè,当下滚鞍下马,连声称谢,而在这个时候,朱祁镇看到了阿刺率领着那些准噶尔部的首领们朝着这边缓缓行来,朱祁镇示意那王永起身,便笑吟吟地纵马迎前。
而方站起了身来,王永才有些错愕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子,这不明明是太上皇吗?论功行赏这些,应该是朝庭,或者是当今天子才该做的吧?
不过,这个疑huo的念头也仅仅只是冒了冒,王永并没有深想下去,或者说,他觉得至少现在用不着深想。
而阿刺等人远远地就下了马,步至了距离朱祁镇数丈远时,便已然尽数拜伏于地,恭敬无比地言道:“下臣阿刺携一干下国臣工,参见大明上皇陛下。”
“老将军,还有诸位快快请起,今日,幸有诸位协力相助,方有今日之大败那些叛逆之举。诸位也算是脱了灭族之厄,实为我大明与瓦刺属国之幸也。”朱祁镇翻身下了马,抬手虚扶之后,笑吟吟地打量着这些身上的衣甲仍旧沾满了血迹,一脸疲惫的准噶尔部首领们,和颜悦sè地道。
听到了朱祁镇之言,阿刺等人脸上的表情不由得一僵,却最终不得不挤出了恭敬顺从的笑容。
“上皇陛下所言极是,若非是大明上国天军往援,我准噶尔部,怕是再无翻身之曰,我草原,亦再没有宁日。”
一………
“呵呵,准噶尔部乃是瓦刺国之根本,瓦刺国既已为我大明之蕃属,朕焉能眼看着瓦刺为叛逆所据,瓦刺国的根本,为那些叛逆所捣毁不成?”朱祁镇步上了前来,一脸温良无害的笑容。
阿刺咬了咬牙,凑上前了些许,语气显得相当地卑微。“上皇陛下,下臣与诸部首领有一请求,还望上皇陛下恩准。”
“噢?诸位既有所求,只管开言便是,若是朕能够替你们办到的,自然不会推诿。”朱祁镇语气仍旧显得很是温润如玉,不过那眼珠子却在那溜溜直转。“若是事涉国家军政之事,朕也不能轻许诺言。”
听到了朱祁镇最后一句话,阿刺脸上的笑容不由得一僵,不过他还是咬着牙说了出来。“上皇陛下,至瓦刺内乱以来,我准噶尔诸部为草原诸部所乘,连遭暗算,损兵折将之数,实难枚举,今日圪儿海一战,我准噶尔诸部最后的这点血脉也伤亡惨重,三万六千余准噶尔部勇士,如今,伤亡近半“……朱祁镇扫过了这群揣着一肚子暴发户梦想的准噶尔部落首领们,目光落在了那片由战俘所构成的灌木林上,心里边冷笑连连,不过脸上倒是很顺应人心地lu出了一副相当吃惊诧意地表情。“哦,居然如此惨烈?”
阿刺等人继续保持着一副悲惨而又凄凉的表情,用力地把脑袋点成了啄米的小鸡。
朱祁镇砸砸嘴,将那脑袋上那顶式样嚣张无比的头盔给取了下来,一脸的好奇之知伤者多少,亡者多少?”
“这”阿刺不由得一呆,随即把目光落在了身后的另外一人身上,此人,正是那位辉特部的族长阿睦尔,那阿睦尔站了出来谦卑地弯下了脊粱。“回禀上皇陛下,今日一战,我准噶尔诸部出兵三万六千余,死者将近七千余众,伤者更是不许其数。”
“嗯嗯,也是,朕久闻准噶尔诸部之勇名,这样的伤亡,的确是ting大的。”朱祁镇将那中拿着的头盔扔给了身边的钱钟之后,抬手理了理乱发,不紧不慢地评价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