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乔神色疏淡，礼貌又克制。
谭绎在这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从前的事。
他第一次正式和黎乔见面的那天，她也是这样礼貌地注视着他。
在一起之后，黎乔在他面前却是鲜活的，喜怒哀乐，愿意和他一起分享。
谭绎忽然觉得酒劲上头，心底的情绪反而就此控制住。
他习惯了从前黎乔坦诚的目光和热烈的情绪表达，现在她这样淡漠疏离的样子，无一不在说明——她不再爱他了。
他手指微微颤抖，像是骤然清醒过来，把手链握到手里，缓缓退开一步。
“抱歉。”他说。
楼下宴会还在继续，传来喧闹的声音。
黎乔提起裙角，深深看了眼谭绎，下楼走了。
而后没多久，她就看到谭绎匆匆离开了翠海名筑，身上满是狼狈和懊悔。
半夜时分，屋外静悄悄的，晚宴结束，翠海名筑已经沉寂下来。
黎乔躺了一会儿，却没有半点睡意。
她借着落地灯昏暗的光半坐起来，拿起了手机，心里思绪乱飞。
过了好一会儿，她又翻身爬了起来，只穿着条真丝睡裙，两条腿纤细匀直。
都这个点了，她脑海中却更加清晰地响起谭绎那句话。
“我们结婚。”
这句话，她期待了三年，真正听见的时候，却没有意料中那样感动，但偏偏又真切地让她忍不住回想。
往软椅上一靠，她一手抱膝，另一只手给于朝朝打字发去消息。
先是说了今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