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乔脚步稍顿。
今天谭绎接二连三说出一些不符合他风格的话，反倒让她有点不太适应。
深吸了口气，黎乔语平淡，最终还是转过头缓缓道：“还是谢谢谭总的关心，不过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没必要。”
谭绎看了她一会儿，低声说：“我知道。”
暖橘色的夕阳穿过走廊窗户，斜斜探进来，在墙上投下一片亮色的光晕，黎乔微微眯眼，有些没搞明白谭绎的意思。
片刻后，谭绎不自觉伸手把黎乔发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沾到的细碎绒毛摘下，碾在指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翠海名筑吧。”
两人一齐出了医院，周启明独自打车离开。
司机把车开到医院广场外，谭绎拉开车门先让黎乔上车，随即自己也坐上后座。
车子开出去一段，黎乔打开手机，她整整一天都在忙，现在才得空给于朝朝和黎从南报平安。
发完消息，她无声叹了口气，连日的高压让她看上去疲惫又脆弱。
此时恰巧遇上下班高峰期，车子被堵在大路上，车窗外是车流的嘈杂声，黎乔坐了一会儿，渐渐被睡意包裹，靠在座椅上就睡了过去。
谭绎注意到黎乔这边突然安静下来，就从电脑前移开了视线。
他看着一旁紧闭双眼的黎乔，她睡得不是很安稳，眉头微皱，眼下还有一丝乌青。
就这么看了一阵，他才恍然回神，找到一条毯子给黎乔轻轻盖上。
一路无话。
到达翠海名筑时已经入夜，黎乔一觉醒来，发现自己鼻尖正轻抵一片温热，猛然惊醒，才发觉自己靠着谭绎的肩膀睡了一路。
谭绎感到左肩突然一松，就顺手合上了电脑，声音沉哑：“醒了？”
稍微挪动了一下，黎乔注意到自己膝盖上的毯子，抬手把散在身前的头发别到耳后，“嗯”了一声，“什么时候到的，你怎么不叫醒我？”
抬腕看了眼时间，谭绎目光微沉，带着些笑意：“到了二十分钟，看你睡得沉，就没叫你。”
车里不见司机，四周十分安静，暖黄的路灯透过车窗，打在他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