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招数?
太吾戈临武学进境虽然快得惊人,然而无论何种神妙奇招,终须勤加演练才能在御敌时发挥威力。
他上次与太吾戈临比试,仅仅在几日之前,且这月余以来几乎日日陪他练剑喂招,看他打靶跳桩,却从未见他使出过类似的武功。
梅方旭压根没看见他身上发出暗器,也未察觉到外放的真气,只瞧见了太吾戈临指尖那点白光。
他暂且压下心中疑惑,转而对着面前的南宫清。
他几年前和南宫清同在南宫澈门下学艺,那时的垂髫小童已经出落成了个落落大方的姑娘家,男女授受不亲,自然得注意言行举止。
这位小师妹从小就爱跟在他屁股后头跑,不仅逼师尊赐她与自己相似的道号,穿衣也要和他一般穿一身白袍,还数次找南宫师尊大闹,非得要和师兄一道云游四方、除魔卫道。
梅方旭早就觉得师妹这人莫名其妙。他性子冷,又不知如何应付南宫清烂漫坦率的示好,本就有心疏远她,好寻些自在。
近两三年以来,只在南宫清十六岁生辰回山道了个贺,任凭南宫师尊如何在书信中软硬兼施、好说歹说,也不愿意再去大元山长住。
他话语中掺杂训诫的意味:“小清师妹,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这般行事不合礼数。且坐下一叙吧。”
南宫清许久没听见过梅方旭的教训了,纵然心中委屈,却叫跃上心头的欣喜盖了过去。
二人刚在一旁的小桌前坐定,梅方旭腰间辟尘剑都还未解下,就忽然感到一股令他寒毛直竖的危机。
紧接着,就听见站在厢房门口的长孙玄客略显僵硬地咳嗽几声,低头招呼他:“咳……朔方……道长,拙荆内息不畅,今晚也须拜托道长出力,为她调理。”
“抱歉打扰你们师兄妹叙旧,只是性命攸关之事——”
他临场发挥的官腔还没打完,梅方旭就极快地应下了声,朝一脸茫然的南宫清简短解释道:“如你所见,我受人之托,须得忠人之事,真是不巧。”
梅方旭心底感激这番解围,已经迫不及待站起身迈开了步子。
“师妹,我们改日在大元山再会。”
“等等!师兄,你们可是要带嫂子上武当山,开坛祭天,用七星密法为她理顺内息?”
梅方旭只好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确实如此。”
南宫清眸子亮了几分,站起身伸手拉出了梅方旭雪白无垢的袖子,欢快道:“那可不正好!我许久未见掌门真人,手上的差事也恰好不用办了,正巧同师兄搭个伴,与你们一同去武当山拜访一遭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