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已过,宫中百废待兴,康熙下发一道道诏令,兼之还有其他政务,足足撑了半个月,他才渐渐放松下来。
而也快到了中秋节。
因今年地龙翻身,宫中又俭省,中秋也只是小小地办了一场,并未太过破费。
到了秋日,御花园也寥落了下来。
如今还盛开的花,不过寥寥一掌之数。
僖嫔与乌雅贵人正巧在这儿遇上了,两人进了万春亭坐下,几个宫人则侯在外面,不时逡巡着周围。
“机会、东西,已是给乌雅妹妹送到跟前儿了,能不能抓得到,就看妹妹你了。”
僖嫔笑意难得和善,眉梢眼角都洋溢着得色。
乌雅贵人浅笑道:“姐姐倒是好谋算!自己倒是一点儿不沾,就全指着妹妹来做这恶人了,可妹妹想不通的是,难道她被除去难道你就能荣宠依旧?怕不见得吧?人家是怎么得罪您了?”
“皇上对她现在,可新鲜着呢!真要出了事儿,姐姐能为我做些什么?”
僖嫔冷笑不止,“你还攀扯上本宫了?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有这个能耐算事儿。”
“本宫素来与她有点龃龉,就想着出口恶气罢了,又瞧见你啊,这都第二个孩子了,仍只是个贵人,心中颇有些触动,就想着,推你一把不也是很好?”
“你再不动手,你看看,你心心念念的嫔位,最初唾手可得,到如今的难上加难,最后,可能就到了失之交臂,落入他人怀中的地步。”
“以后要再想遇到这等机会,只怕就再也没了,毕竟,咱们皇上对位分的严苛,你也不是没见到,想那博尔济吉特庶妃,别看是嫔位待遇,至今不也是个庶妃?”
“本宫虽无子女,可好歹也是一宫主位了不是?”
她目光中带着怜悯与嘲笑,直直看着乌雅贵人。
“别看你娘家在内务府盘踞,但比起董佳氏一族,又算什么呢?祖上不俗,不也还是败落了?”
乌雅贵人眸光一点一点冷下来,“一时辉煌过,总好过代代清贫,连辉煌的机会都不曾有,您说哪个好呢?”
闻言,僖嫔气急,冷眼瞧着她,本想直接上手,给她一耳光,但又顾及她尚有孕在身,投鼠忌器,不敢动手,憋得自己一肚子火,气得胸脯一颤一颤的。
对面之人仍是笑意盈盈,“僖嫔姐姐这是怎的了?是想到了什么?不如和妹妹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