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宋宁双眼一亮,拍手道,“好主意!那我多做点儿。”

    宋宁把剩下的米都洗了放进去,将昨晚剩下的鸡肉切成细丝,放到锅中和大米混合在一起。做完这一切,宋宁开始为鸡丝粥定价,“三分之一的鸡胸肉,加上五两大米,总的加起来才不到三文钱。可是一锅粥大约能装六只碗,一碗半文,那鸡丝粥……就定价五文钱吧!”

    宫保鸡丁算是一道非常实惠的菜,鸡丁和花生米分量十足,虽然翻了两倍作为售价,但其中的利润不算多。鸡丝粥定价五文,其中的利润非常可观,尤其味道肯定不错。

    “那我们立个牌子吧?”宋宁说道。

    “我来写吧。”巴柳到柜台处找到笔纸和一块板子,在纸上写下:宫保鸡丁20文份;鸡丝粥5文碗,用浆糊贴在木板上放到客栈门口的台阶上。

    今日是朝中官员休沐的日子,虽然西水路离皇城最繁华的长乐坊繁花路六井街一带有些距离,但比起平日总要热闹上许多。尤其今天又恰好是国子监旬休的日子,不少学子相携在京城中游玩。

    若是说起京城中最受学子文人欢迎的地方,那就不得不提到西水路和通济街交界处的映月桥,映月桥下是景色宜人的映月湖,每到端午中秋上元佳节,此地就会人满为患。

    就在巴柳将牌子放出来后,一个失魂落魄的红衣少年来到客栈门口,张望一下然后走了进来。他进来没别的原因,纯粹是客栈里没人。他现在心情不好,所以不想见到人。

    趴在桌子上,谢映回想起刚才家中发生的一幕。祖父祖母爹娘大哥二姐,所有人都反对他去从军,所有人都告诉他,身为谢家的子孙,就应该考科举中进士,进入翰林院再苦苦熬成尚书首辅。

    可家里不是已经有个进士了吗?还是天子亲点的状元郎,未来的尚书首辅。

    他就不是读书的料子,什么之乎者也矣焉哉,他听那些大儒讲课就像在听天书一样,满脑子浆糊。

    从十三岁开始,到如今十八岁,他只勉强考上秀才,府试落第两次。他不想跟那些一直考到七老八十的穷酸文人一样,把一辈子耽误在科考上。

    他想从军!

    谢映偷偷抹了把眼泪。

    “需要点菜吗?”巴柳拿着菜单悄悄来到谢映的桌旁。

    谢映像只被惊到的兔子,‘唰’一下站起来,膝盖猛地磕在桌子上一阵钝痛,他脸色扭曲一瞬,揉着膝盖回道,“我不饿。”

    在一个客栈里头,要么住店要么吃饭,然而谢映此时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如果什么也不点待在客栈里头会让人家不悦。

    然而话音刚落,谢映的肚子就‘咕噜噜’响起来,在空荡荡的客栈大堂中显得尤为突出。

    “……”

    谢映脸唰一下就红透了,嗫嚅着嘴角小声道,“来来……有菜单吗?”他一大早就从家里跑出来,昨晚和家人赌气又没吃,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哪里能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