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语塞,自进玄城之初,他心中不是没有提防。只是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追忆经年,让他防备之心变得薄弱。
现在仔细想来,玄家得祸的八年时间,自己的二叔还能如此自如的出入玄城,说是有玄然护着,但是玄然毕竟长时间在边关带兵打仗,若是能苟活怕是……想到这里他不敢再想下去。
药叶儿说的没错,在玄城,玄然与他有绝对的利益关系,药叶儿则是与他没有任何利益关系,除了这两个人,在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
原来她不止怀疑哑公,她是怀疑他身边所有的人。
药叶儿见栾不说话,又低声说道,“现在我们在明敌人在暗,你既然来了药山必然会来这阁楼。不然他们也不敢放任你在这深山里溜达……若是刺杀,我们少不得又有一场恶战。”
此时身后传来一阵敲击声,栾回头,是哑公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敲了门,哑公见栾回头,用手比划着,少爷,吃饭了。
栾轻轻说道,“吃饭罢。”
药叶儿也不再多言,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左侧的山林,便回头走进阁楼。药叶儿站上阁楼屋檐下,收起雨伞,掸了掸身上的雨珠,看着衣角已经浸湿。栾拉起药叶儿的手,上了楼。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衣服,给她放在床上,“换好衣服,下来吃饭。”说罢,便先一步下了楼。药叶儿摸着他准备的衣服,心中一暖。
初见他,他是如此,一个心细、温暖如春的男子。
药叶儿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着窗外细雨,发起了呆。
“叶儿。”栾的声音传来,药叶儿回过神,“嗯?”
“怎么还没有换衣服?”栾有些生气,她为何总是如此,不顾及自己的身子。
药叶儿看着栾,笑得好看,栾却莫名其妙,走过来摸了摸药叶儿的头,“怎么无缘无故笑,是生病了?”
药叶儿起身,抱住了栾,靠在栾的肩膀上,感受着栾身体的温度。栾有些惊讶,药叶儿甚少如此主动,连忙摸着她的发,柔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药叶儿依然不语,栾寻思了一阵,“是……月信来了吗?”
“嗯。”药叶儿闷声应着。
“你这是在撒娇吗?”栾轻笑,“小腹应该不疼罢,我给你配的汤药,药浴,都是温经的。是信期,身子懒惰吗?腰会酸痛吗?”
药叶儿抬起头,“我倒不知,栾还精通妇科?不过是月信,把我当病人一样问诊。”
栾用手扶着药叶儿的头,一吻落下,倾尽温柔,“别人寻我,我自然不看。我只心疼你一人。”
“唔……”药叶儿嘴里全是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