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壁油车,缓缓的停在了凤城范文杰的府门前,车老板“喻”了一声,好整以暇的下了车,抬头看了看紧闭的大门,漫步走上了台阶,敲打了门环。
  大门拉开一条缝,李永芳派过来的老张头伸出手来看了一下,结果还没等他看明白,外面的人就冲着他的脑袋拍了一下,笑哈哈的说道“半瓶儿的马尿又将你喝迷糊了,难道你认为将大门关上就万事大吉你就忘记了总兵大人的吩咐吗小心我这就回去告你的阴状,让你立刻人头落地。”
  老张头当时吓得亡魂皆冒,还没等看清来的人是谁,立刻扑通一声跪倒“上宪饶命,我是真的尽忠职守,两位老人家还在屋子里,绝对没有半点差错。”
  结果这个人就笑嘻嘻的给了他一脚“起来吧起来吧,咱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上支下派让我过来,我也没有真心的找你的别扭。但是咱们说好了,晚上的时候我要过来,少不得犒劳你一顿酒肉,你可别小抠儿的舍不得。”
  老张头就赶紧爬起来,感恩戴德的连连打躬作揖“谢谢老兄的照顾。”然后抬起头来才发现,面前的却是一个生面孔,于是就小心的询问“这位老哥”
  结果这个人又给了他一巴掌“别婆婆妈妈的,有什么事咱晚上喝酒的时候再说,那个小翠还在夫人的房间里吗”然后神秘的贴近了他“当初总兵大人可是说了的,是寸步不离,只要这件差事办好了,总兵大人也许诺过你,到时候就将小翠许配给你。”然后话风猛的一转“但当时总兵大人也说过,你们两个人带着这百多人看着这里,一旦出了什么差错,你们两个人就是人头落地。”
  这绝对是私密的话,当初总兵大人就跟自己和小翠两个人说过,这个人虽然面生,但却知道的如此详细,一定是总兵大人身边最亲密的人。于是老张头再也不敢多说,连连的赔礼“都是小的眼拙,但请这位将军放心,绝对没有一点差头。”
  这个人一面往里走,一面小声的对他道“前面战事紧急,这里形势危急,总兵大人还是放心不下,让我过来将老爷子和老太太直接接着到总兵府去,这下你可松口气了。”
  张老头就想向他要总兵大人的手令,但这个人却根本不理他,直接进了老夫人和老爷子的房间,真让张老头感觉到非常尴尬,于是就跑到窗户底下仔细的倾听。
  张老头刚将脸贴到窗户上,一个茶杯就直接砸破窗户飞了出来,差点砸到他的脑袋上。接着就听到屋子里范文杰的老爹怒吼“少给我来这套,什么让我到你们那狗屁的总兵家里去喝酒听戏还不是要将我诓骗到他的府里软禁起来,你以为我这六七十岁的人是小孩子吗”
  结果就听到那个人卑躬屈膝的哀求“老爷子不要这么大火气,的确是我们总兵大人的三姨太请了一个戏班子,要在府里面唱上两天大戏,缓解缓解精神。总兵大人已经认了您做干爹干娘,平时也忙得紧,也知道您二老寂寞,于是就顺水推舟请您过去,怎么能像您说的那样不堪”
  结果那个小翠惨叫一声,老太太也跟着怒吼“就这个小狐狸精,连我这个老太太睡觉都要站在床头看着,你们这么下作,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可惜我那儿子,为虎作伥,却得到了这样的下场,这就是造孽。”
  结果那个人就连连的驱赶小翠“你先出去,别惹老太太生气,这里有我呢。”
  小翠就哭哭啼啼的出来,张老头看到他的粉嫩的小脸上,有一个烟袋锅子烫出来的伤痕,心疼的赶紧上去,小声的安慰“有那个家伙在里面,没有事情的,咱们就在外面躲着。”
  屋子里就剩下三个人,这个人一面连连的向两位老人家赔礼道歉软声哀求,一面将手握住了老爷子的手,范文杰的父亲立刻感觉到手心有一团纸张,心中猛的一惊,然后继续大声的咒骂,一面将手中的纸团展开,上面是自己儿子特殊的笔记,只有几个字“跟着来人走。”老爷子立刻将这团纸直接塞在嘴里,也来不及咀嚼,直接就咽了下去,继续痛骂“少给我来这一套,你让我的儿子过来,否则我绝对不走。”
  结果这个人上前,一面拉住两个老人家,嘴上都是拜年的话,却是拉拉扯扯的直接架了出来,两个老人家就一边挣扎一边怒骂,但怎么架得住这个年轻人的拉扯踉踉跄跄的出来。
  这个人就直接对着老张头呵斥“你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没看到两位老人家行动艰难吗还不搭把手背着。”
  老张头和小翠一见,赶紧上前一人架住一个,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两个老人塞到外面的车里。
  马车在启动之前,这个人丢给张老头一张命令“这是总兵大人的手令,接两位老人家去听戏,你们两个人好好的看住院子,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晚上的时候是回来检查的。”说完这话,直接打马扬鞭在跟来的几个汉子的保护下扬长而去。
  张老头看着这伙人跑远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对着相好的小翠一道“可算是解脱了一阵,来来来,咱们到那卧室里去,好好的喝上一杯酒快活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