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寻稍稍放下了心，将银刃收回，僵硬的气氛也得到了些许的缓解。
二师兄嘟囔了一句：“什么破小孩。”
沈寻没理他，刚好玉娘如厕完找过来，看见燕婠倒地流血的样子惊叫了一声，连忙找了守卫过来。
画舫里一阵兵荒马乱。
周青一行人也是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了燕婠身份的不对劲。
“师兄……”目送着沈寻等人匆匆离去，周青舔了舔下嘴唇，犹豫道，“这妖……是我们大越的祭司啊……”
那位大师兄眼神里带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过了会，他才慢慢开口道：“三月中，明净楼怕是要出大事了。”
广陵阁。
“九殿下，您先去睡吧，太医来看过来了，说姑娘估摸着明早就醒了。”玉娘看着他们俩，总觉得场景分外熟悉，摇了摇头，小声宽慰道。
沈寻沉默地摇摇头，固执地守着。
玉娘见此也不再劝，知道自己在这不方便，便嘱咐了几句就轻轻合上门退下去了。
沈寻盯着燕婠沉睡的脸，眸中暗沉的情绪流转。
燕婠中途醒来了一会，但意识不是很清醒，昏沉中看见一个模糊的小身影待在自己床边，淡淡地笑了一下，抬手轻轻揉着沈寻的脑袋。
“怎么不去睡？”
小暴君没说话，就那么直直地看过来，不同于以前的疏冷阴寒，反而带了些温驯乖巧。
烛火忽明忽暗，晕出橘黄的光晕，衬得眉眼精致的小孩更添了几分好看。
看见燕婠被绷带层层裹起的手臂，沈寻抿了抿唇。
“上来睡吧，下边冷。”
燕婠并没注意到沈寻的视线，昏沉的意识很快又将她吞没，话音未落，她已经再次睡去。
等了一会没再听到她说话，沈寻想了想，还是听话地爬上了床，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只露出一双漂亮漆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