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夫人，别死，你别死啊……”
半晌，杜勒斯已经哭哑了嗓子，他怀抱着女人的尸体呆呆的坐在那里，床边吊着的那只断手还在不断晃动。
太阳已经落山，杜勒斯擦干脸上的眼泪，开始思考下一步的对策。
他知道这肯定是科波菲尔干的，而且科波菲尔现在就藏在城里，但他不能找，甚至连派人偷偷地找都不行。
卡佩家的势力遍布整个城市，只要杜勒斯寻找科波菲尔就肯定会被他知道，到时候他也就知道科波菲尔并不在自己手里。
失去了人证，仅凭那一本账簿根本威胁不了他们。
不仅不能找科波菲尔，他就连一个体面的葬礼都不能给女人，只能私底下偷偷下葬。
要是让卡佩罗知道自己的夫人死了，他肯定能够猜到科波菲尔已经跑了出去，自己就前功尽弃了。
“我跟卡佩罗说科波菲尔已经被我杀了，他肯定会派人来找尸体，以此来验证我说的话是否属实。也就是说，我必须要有一具尸体来佐证我的话。”杜勒斯双眼无神的说道。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女人，伸手轻抚过她的脸颊，如同魔怔了般说道：“夫人，你这么爱我，肯定愿意帮我最后一个忙的，对吧？你肯定愿意的，肯定。”
他解开那只断手上的绳子，抱起怀中的女人，踱步向门外走去。
月亮被乌云遮蔽，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尚未融化的积雪一闪一闪的，即便是在夜晚也依旧闪耀。
乌云之下，杜勒斯正在墙根处一锹一锹的挖着土。
寒冬里的土很硬，杜勒斯的五指已经被冻地发红，可他仿佛没有任何知觉一样，只是机械的重复着这个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已经挖出了一人长，半米深的土。
杜勒斯把铁锹扔掉，转身从旁边的地上抱起女人。
看着怀中已经有些僵硬的女人，杜勒斯双目呆滞，看不出任何感情。
他轻轻将女人放在坑里，拿起地上的铁锹开始往里面填土。
杜勒斯面无表情的看着坑中的女人渐渐被土埋没，仿佛这个女人跟他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不，即便是陌生人也做不到这种绝对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