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定国离开后,刘病已看向霍成君,笑笑而言,先前霍成君是说过要给霍云些教训,当时还只以为她不过说说而已,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还将这话与于定国讲了。
“这已是陛下的恩典,他可还有什么可说的。”霍成君倒是不担心霍云会如何。
“成君现在可是如那些人那般,也会挑些好听的捧着我了?”刘病已看着霍成君那满不在乎的模样,会心一笑。
“成君可是实话实话说,哪来的捧啊,陛下午膳都未用,这会儿先吃些垫垫肚子,成君也不知陛下喜欢什么,胡乱命人准备了些,陛下莫要嫌弃才好。”霍成君走至案几前,将食盒打开,精致的糕点一一呈现在刘病已面前。
“你做的?”
霍成君摇摇头,“是云岭做的,她贪吃,也喜欢琢磨这些东西,我可做不来。”
“成君,你不觉着少了几分诚意,别人往宣室送吃的,都是亲手做的,你倒好,还假手于人。”后宫那些人,每每送东西至此,哪一次不是打着亲力亲为的旗号,霍成君又非要来个否认。
“好吃便可,陛下若是想尝成君的手艺,今夜至椒房殿,成君亲手为陛下煮茶可好?”下厨房这事,霍成君是真做不来,在霍府,她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何需准备这些杂事,也不会没事找事给自己找这么一活。
“既是晚上去你那,岂还能喝茶,你是想让我一夜不眠了吧,笨!”刘病已靠近霍成君,点了点她的额头,错过霍成君的身子,从食盒中拿起一块糕点,正欲送往口中时,却被霍成君一把夺下,往自己口中而送。
“这下,陛下可以放心食用了。”
刘病已却是夺过了霍成君手中的那块,“何人需你试毒了,不许有下次!”他将霍成君手中剩下的,一口吞下。
却引来霍成君的一声嗔怪,“陛下可是天下之主,出不得差池,况这东西是我亲自送来,有什么不敢试的!”
“那余下的,成君也都试试?”刘病已痞痞地笑着,看着霍成君蹙起的眉头,心情大好,“逗你呢,云岭的手艺确实不错,你也吃些,晚膳就到你那儿用了,那茶便不必准备了,大晚上喝什么茶?”
“诺”,忽然间霍成君又想起了早上张婕妤之言,“不对啊,陛下不是答应晚膳到张婕妤处用了吗?这样张婕妤怕是会不高兴吧?”霍成君还记得张筠柔说这话时,眉眼间的那番笑意,若是听到刘病已换了地方,怕会失望吧。
对于张筠柔,霍成君一直是矛盾的,她希望刘病已能与张筠柔好好的,希望张筠柔能够弥补刘病已失去许平君的痛,可另一方面,又希望那个人是自己。
“旁人只怕高兴地跳起来了,你倒好,还有心想这些,这些事,你无需想。”刘病已将霍成君轻轻一揽,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她发间,“先回去歇息吧,命人备好晚膳。”
看着霍成君娇羞离去的背影,听着殿门再次合上,刘病已只轻轻吐出了“对不起”三个字。
霍云得知于定国的处理消息时,也不会多少什么,反正他霍云也不差这点钱,而刘病已找霍光几人谈,于定国所提的“无罪释放”之时,几人自然也是欣然同意的,陛下都已有此意,哪还会拂了他的面子,况且陛下仁慈乃是一件好事。
在召令正式颁布之时,邴吉更是与霍光两人在朝事后,难得一同畅饮,“子孟啊,如今你该放心了,这刘去手段残忍至极,陛下不过将他拘禁了;刘延寿欲串通刘胥谋反,陛下也不过让刘延寿自裁谢罪,族人一律不牵累,刘胥更是不加追究,今日又颁布这政令,陛下的心你可明白啊?”老霍的身体虽说这几日有了些精神头,可终不比之前。
“其实,如今我最欣慰的是,陛下与成君两人倒还不错”,最最心忧的还是,自己似乎已经鞭长莫及的霍成君,而刘病已时有时无透露的,对霍成君的关心,也是让霍光宽了不少心,加之刘病已自许平君一事结案后,再未提起,霍光也就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