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低头凝望着她，深深地凝望着她，似是要在她身上找出一个答案来。
身后的雪狮发出一阵沉重的低鸣，她转身望去，见夜神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血同尘土一齐和在它原本白如雪的鬃毛上，甚是狼狈。
夜神的眼里满是不甘，一只脚还在不停地挪动，尝试着如何起身。
“你输了。”这话是对着夜神说的。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腾空的凤凰仙。
他那双金色羽翼尚未被收起，他的每根翎羽上都泛着淡淡的金光，像一团光晕一般把他周身包围笼罩，如初升的太阳那般耀眼夺目。
他那双盛气凌人的血眸就这样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她试图在他的眼中寻到一丝的愧疚和不忍，可那双眼眸盛满了不羁和傲气，全然没有别的感情。
四目相对间，她觉得自己的心口仿若被什么东西搅动了一下，一阵一阵刺痛，冷汗从她的额间沁出，她手扶着膝盖，半弯着腰，喘气喘得十分厉害。
一阵暖风刮过，空中的人收起了羽翼，稳稳下落。
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一股温热的灵力从他温热的指尖传来，在她的周身迅速运行，这种感觉熟悉而亲近。
她缓过气来，抬起头便看见他正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斗法能把自家兄弟伤到如此的，普天之下也只有眼前的这位做得出手。
看着地上伤痕累累的夜神，想到夜神平日里对她的种种温柔，她便不由得心中有几分为夜神鸣不平，但又碍于凤凰仙的身份和灵力，话梗在喉咙口，久久都未说出。
符星颜屏息瞧着他的手朝她伸来，眼睛瞪得圆圆的，他的手却只是轻轻地拂过了她的青丝，拿起了一片落叶。
瞧都没瞧地上的夜神一眼，他便转身准备离去。
“你！”她终是鼓起勇气开了口，手指直直地指向他的背影。
他的脚步顿住，未转过身来。
空气中甜腥的血味随着暖风吹来，她怔了怔，脑袋跟着清醒了不少，愤愤道，“不过是斗法而已，上仙为何对夜神殿下下如此重的手？难道上仙同夜神殿下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可是你的同胞兄弟啊。”
眼前的人转过身来，终是看了夜神一眼，半晌，才缓缓道，“确实……”
她被他这两个弄得有些发懵，一时不知他在肯定她说的哪一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