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楚绫一出朝堂便被一位眉目带笑的公公拦住了去路:“楚侍讲,还望您留步。董丞相提前打点过小的在此处引您一同去那郑学士的府邸。”
楚绫强行忍下身体的不适,蹙眉道:“我现下身体抱恙,待我回府稍作休整自会登门拜访。”
“还请楚侍讲息怒,实是有皇上的旨令在先,郑大人早已在府上候着了。”
楚绫轻嗤一声,无奈还是上了去郑府的轿撵。此人话说的虽然恭敬却是棉里藏刀,轻描淡写间将皇上搬出来还有谁敢不从?坐在轿撵中楚绫只觉度日如年,仰头轻叹,他还是太看轻了董璋那些小动作,竟抱着一丝天真的侥幸想着或许还可归府稍作沐浴。然而此刻楚绫已是有些低热,昨日彻夜不休的折腾已将他的身体摧残得残破不已,朝堂上高强度的精力集中更是耗尽了他的精神,更何况下体持续传来的疼痛与黏腻感也时刻提醒着他自己有多污浊肮脏。可即便如此又如何?楚绫垂下眼睫,苍白的指节紧紧攥住朝服,他虽是良善之人却并不是可以随便任人亵玩的软柿子,今日将他踩在泥里的所有人,他必定让他们挫骨扬灰。
轿子缓缓停在一处别院门口,只听那公公道:“楚大人,郑府到了。”
“怎么,如今郑学士迎客都在别院了么。”楚绫冷冷地问道。
“楚大人别急,想必这郑大人是另有安排。”公公的话还未落地,就见那别院中的小厮匆忙迎了出来:“敢问是楚大人?请您随我来,我家大人早已备好了筵席。”
楚绫没再言语。
不得不说,此处虽是别院却景致优雅,假山流水,花草鱼鸟,可见是主人平日派人精心养护的。穿过前院,楚绫被引到一处亭下,而那亭内坐着的正是郑宏。
“楚侍讲果然如传言一般风姿过人。”郑宏笑着起身将楚绫迎入亭内并使眼色清退了所有小厮。
楚绫心下警觉起来,面上却是一派平静,他浅浅行礼后道:“郑大人言过了,今日能登门拜访是我的荣幸。”
郑宏大笑着拉着楚绫坐了下来,将手放在他的腿上摩挲着:“侍经院能迎来探花郎已是蓬荜生辉的大好事,楚侍讲就不必再谦虚了。更何况就连董丞相都对你大加赞赏,说你无论是学识为人还是在床上都功力过人啊。”说着,郑宏的手竟是开始向楚绫大腿间那处试探去。
楚绫眼前一黑,果然这么快就来了吗?也是,都说了董璋引荐,自己怎么可能逃的掉?
“郑大人在说什么小的不是很明白。”楚绫强忍着不适,状若无痕地轻轻将郑宏的手从腿上拂去。
“哦?在朝上能忍到现在楚侍讲一定现在很不好受吧?”郑宏索性撕下伪善的面具,立起来将脸凑近楚绫耳边,吹了一口气,“我好像听说楚侍讲昨晚夜驭五郎,这下面的小嘴贪吃的要紧。”
楚绫猛地立起来:“郑大人请自重。”他面色铁青急于马上离开,却听郑宏慢悠悠说道:“想必楚侍讲也不甘如此屈居人下。”楚绫一僵。只听他继续道:“楚侍讲若是随了我,便是多了一分助力。侍经院虽不是位高权重之地,却是离各位皇子最近的地方。善弄权术者虽多,但再高的权力也无法触动的正是国之根本——皇权与宗族地位。”
见楚绫立在原地许久未动郑宏浅笑着说:“你今日可以走,我素来不爱强人所难。其中利弊,楚侍讲自己衡量吧。”
楚绫紧攥着的拳头骤然一松,是的,他需要权力,可那董璋和王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己又有把柄与身家性命系在他们二人身上,想要将其扳倒简直是天方夜谭。如若轻易得罪了郑宏,先不说自身清白如何,就侍经院内他恐怕是不可能再有任何机会接近皇子,只怕此生便在床帏之事中蹉跎至死。而今日既然郑宏能说出这番话,可见他与那董璋定然不是完全在一条船上。楚绫咬了咬牙,反正这身子已经残破不堪了,再脏一些又能如何?他顿了顿,转过身定定望着郑宏:“郑大人想要我如何做。”
郑宏爽朗地笑着:“好好好,我就知道楚侍讲是明白人。”他退回到桌前坐下,指了指自己的腿,“过来。”
楚绫面上闪过一丝窘迫,他闭了闭眼,走上前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