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鸿抵达北境大营后,直到彻底入夏,都没什么事可做,每日最“艰巨”的军务,莫过于好好看住顾铎,别让这人去祸害北境驻军。

    顾铎对此表示:“我明明是去找他们练剑的。”

    虞知鸿问:“有人能陪你打么?”

    战场上不讲形意剑招,只讲求快、准、狠,除了自小习武的虞知鸿,人烟寥寥的北境,恐怕并没人能和顾铎一较武艺。

    “没有。”顾铎诚实地回答,“所以我让他们一起上了。”

    虞知鸿道:“孙将军与我说,你每日拿着银子去营地开赌。能赢你一招,一人奖一块碎银;谁能划破你衣服,奖一锭银元;要是能捅你一剑,能得一袋银子。是么?”

    顾铎骂骂咧咧:“我就知道是他告状,打不赢就耍赖,太不要脸了!”

    虞知鸿道:“不可这样说孙将军。”

    顾铎控诉道:“他人很坏,第一次见你,就要拉你手。我就不该和他玩!”

    虞知鸿:“……”

    虞知鸿知道顾铎吃软不吃硬,让他坐下慢慢说。顾铎不坐凳子,直接坐到虞知鸿的腿上,搂他脖子:“好吧,你又要训我。你说。”

    虞知鸿道:“不是训你。你这么赌,岂非鼓励旁人拿剑捅你?”

    顾铎从书架上抓了一支笔,在手上转着玩:“也算吧。能捅我一剑,必然很厉害,我想要这样的对手。”

    “我不想。”眼看着笔要被他飞出去,虞知鸿伸手一拦,给他换了一支沉的,“我会担心。”

    顾铎好像不太能理解这种感情,愣了一下:“你担心?怕我和剑法好的人跑了,不要你么?我不会。”

    虞知鸿循循善诱:“倘若我现在去战场,每日与人厮杀,生死不知,你——”

    “你乱说。”顾铎找不到合适的东西,把手握成拳头,塞进他嘴里,“我不想听你乱讲。”

    虞知鸿握住他的手,叹了一声,用帕子擦干净:“我不想听到你去乱赌,就与你现在的感受一样,明白了么?”

    “好吧,我猜得到。”顾铎丢下笔,趴在虞知鸿的肩上,“所以没告诉你。你不知道,就不会担心了。”

    虞知鸿故意说:“礼尚往来。我往后出征,也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