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蕴丹说完此番话,唇角露出一丝嘲弄之意。

    “鲁长史的意思是,蒋州牧与齐家关系,应当是不睦的?”有属官闻言,立即反应过来,开口疑声道。

    “鲁长史此言差矣!”

    殿中另一属官踏步出列,却是不赞同鲁蕴丹此言的,皱眉质疑道:“下官听说,这蒋州牧和他夫人伉俪情深,夫妻关系甚笃,即使齐夫人多年无所出,这蒋州牧也不曾纳妾呢!他此次出兵,就是代他岳家茁州齐氏,来此给后族符氏出头的!”

    “都说蒋州牧夫妻感情甚深,容不得其他人插足。下官却不这么看,有另一番见解。男人再是爱某个女人,也是无法忍受自己无血脉相继,无子送终的。蒋州牧之妻齐夫人,明明身患不孕之症,却也霸道非常,不容许蒋州牧亲近其他女人,致使蒋州牧至今无后。夫妻之间感情深?下官看不尽然。”鲁蕴丹摆首,对那传言表示不信。

    “鲁长史说的不错,没有哪个男子能忍受自己无血脉相继,无子送终!蒋州牧是靠着入赘岳家,这才坐上州牧之位的。不过是因为那齐夫人乃齐刺史之女,身份贵重,他一身荣辱皆系于其妻,不敢得罪齐家,才不敢擅自纳小的!”

    “不错!下官也看这‘伉俪情深’,不过是蒋州牧的忍辱负重罢了!”

    堂下丞相府属官中又出列两人,附和鲁蕴丹道。

    鲁蕴丹亦是成竹在胸颔首,继续朗声对吴奎谏言道:“丞相您因符家和茁州齐氏结仇,和这蒋州牧又有何仇?和丞相您结仇的,乃是他的岳家茁州齐氏而已!”

    “如今领兵前来,兵临城下,既是这蒋州牧,虽说他所掌的十万兵马,是他岳家,茁州齐家的兵马。但若这蒋州牧对齐氏一只心有怨愤不敢说,我们或许可以此离间,给他些许好处,让这蒋州牧有契机,可脱离茁州齐氏,与茁州齐氏产生分化,如此,丞相此次之危,或许解矣!”

    “哦?”吴奎来了兴致,听得越发仔细,洪声问道:“聪远你的意思是,让这齐家内斗?”

    “不错!衍州乃渝川王的封地,自打鲁王将渝川王打的弃封地而逃后,衍州就成了无主之地,如今此州匪祸横行,丞相您可矫天子诏,将这蒋州牧调任至衍州为州牧,如此,这蒋州牧有了地盘,可率齐家这十万兵马自立山头!”鲁蕴丹掷地有声道。

    “好!妙计!衍州如今匪祸横行,朝廷正发愁如何派兵马前去剿匪一番,只是苦于粮草问题,一直未成行!如今将这蒋州牧封做了衍州州牧,他去那处上任,想在那处立住脚,还得先去各郡剿匪一番,才能真正坐稳那衍州州牧之位!空手套白狼!妙啊!”

    “但这会不会让那蒋州牧做大?”又一属官迟疑道。

    “蒋州牧这兵是茁州齐氏的,他擅自行事,又接受了丞相的‘调任’之恩,可以说是和茁州齐氏正式撕破脸了!齐氏如今手下还有六万兵马!岂会放过这吸着他们‘血’另立山头的蒋州牧?”

    “这两相打起来,不论谁输谁赢,消耗的都是齐氏的兵马!齐氏一倒,丞相隐忧去已!”

    “齐氏治下的茁州如今可不太平,前段时间还出了万余兵力以上的匪祸呢,还是库州的鲁王好心援手,才‘帮’其灭的叛匪!如今鲁王更是对离仙郡之事亲力亲为,都上书朝廷帮着茁州推荐郡守了。”又一属官也越众而出,说到此处时,挑眉怪笑,显然是知道鲁王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