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裴氏识得自己家族的字便可,如何会识得‘闻氏字’?

    裴氏,打破封建的桎梏,走出后宅之困了么?

    林知皇想到此,心情颇好的挥手,示意胡三退下,拿起书案上的信件看了起来,

    但胡三却站在原地,没有要退下的意思,做欲言又止之态,似乎有事要说。

    “何事?只管报来,莫要做吞吐之态!”林知皇见胡三如此,将手中信件放下,笑着摇头道。

    “主公您此前亲自在冲天贼府邸救的那原广山县县令家的黄娘子,这段时间,偏闹着要来见您.......所以......”胡三觑看着林知皇的神色,小心道。

    “所以什么?”林知皇听了此言,脸上的笑意立即收了起来。

    胡三听林知皇此时语气,再不敢吞吞吐吐,站正身子,快声道:“属下一时心软,耐不住她的哭求,将她带来了此处,如今她就在书房门外,静候您的传唤!”

    “胡三!你可知我为何命你派人围守那些被叛匪祸害的女眷?并命你在鲁王兵马离开此处前,不允许她们出那处院落?”林知皇冷声反问胡三道。

    “因为主公心善,想保护她们,以免她们又被鲁王的人马发现,被当成战利品收缴,再充入军妓营。”胡三此时被林知皇身上的威压,压的垂下头去,额上隐隐析出薄汗,拱手低声答道。

    “你刚才说的只是其一,却不知,我如此安排的用意,还有其二!”林知皇面现冷意。

    胡三不解的抬头,看向林知皇。他不过是一时心软,带了一可怜人来见主公,未尊上命,主公此时生怒无可厚非。

    但如今听林知皇此言,他胡三如此行事,倒是还有别的不妥之处?

    “胡三,你可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林知皇说到此,声线越发坚若寒冰。

    “请主公为胡三解惑。”胡三抱拳,忐忑的虚心请教道。

    “就以这黄琦锦来说,她乃我亲手所救,知我真面目,对广山县那日所发生之事,也略知一二。你自作主张,擅自将她带离安置之地,假若她口风不严谨,将此前广山县所发生之事,随处乱说,若不慎传到了鲁王手下人耳中,你可知?你主公我,会是何下场?”林知皇话落,目光锐利的向胡三直射而来。

    胡三此时听林知皇所言,背后也被冷汗淋湿,不曾想过自己的心软,会有酿出大祸,危害到主公安危的可能。

    如今被林知皇这么一点,自己再细细思索一番,当即骇得举止失措,重重的伏地跪下,不敢争辩,颤声道:“属下知错,下次再不敢自作主张,枉尊上令!”

    胡三会带黄琦锦前来,只当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却没想过林知皇每条命令后的深层次含义,此时听林知皇如此假设,立时吓的魂不附体,此后当真再不敢自作主张了。

    “念你此次初犯,罚俸三月!半年内不得晋升!可有异议?”林知皇点出胡三的错处后,适时的也给他一些教训,让他铭记此错,下次不会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