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三族老笃定的点头:“对,玉照天子,便是中了‘异人蛊’的蛊毒,才会发疯薨世的。”

    喻轻若不自觉的咽下一口唾沫,心中发悚:“玉照天子,独断专制,行事霸道,比之大济前几代性格怀柔的天子,本身就行为有异,三叔爷您....会不会是多想了?”

    难道....还有人,敢对天子下蛊毒不成?

    喻三族老见喻轻若不信,也不强辩,继续自顾自的说道:“玉照天子,非是世人所说的那般。他不过是想肃清朝廷卖官鬻爵之风,感觉到施行手脚受世家所制,且发现了世家才为此事的最终获利者,便欲革除世家,收拢皇权。然而,这些动作刚起,玉照天子,他便患了头疾。”

    喻轻若声音干涩道:“三叔爷,您为何如此确定,玉照天子便是被人下了‘异人蛊’?”

    喻三族老对上喻轻若的视线,缓声道:“老朽曾被玉照天子秘密请入皇宫之中,为他诊治过。玉照天子的后脑,便有延伸至头顶的红线。所以,老朽才对‘异人蛊’,如此熟悉。”

    可....玉照天子最后,还是疯了!三叔爷医毒双绝,却拒不为家主,一直藏身在喻氏祖宅的原因,似乎也有了解答。

    玉照天子薨世有异,三叔爷为曾经给玉照天子诊治过的医者,能保下命来,已是奇迹,还如何能显身于人前?

    “玉照天子有他的傲骨,在发现自己越来越疯,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绪后,他趁着自己还有最后一丝清明,安排好了他身边所有亲近之人的退路,便自戕了。用最后的一丝理智,给自己留了最后一份体面。”

    喻三族老说到此,苍老的眼皮里蕴含了盛不住的水光,在满是纹路的脸颊上肆意扩开泪纹。

    喻轻若闻言面色已是煞白,声音压制不住的微抖:“三叔爷,您可有解蛊之法?”

    天子中此‘蛊’,都束手无策,那.....主公呢?

    喻三族老见喻轻若神色如此紧张,眯了眯眼,凝声道:“若丫头,你老实说,中此蛊的人,是谁?”

    “.......”

    喻轻若眼睫微抖的抬眸,认真的看着眼前水痕满面的喻三族老,闭嘴不言。

    喻三族老沧桑的眼瞳中闪过洞悉之色:“那人应该极不简单吧?”

    “这些妖道行事肆无忌惮,再是为求利益,却也是讲究天罚的。身负大气运者,他们即使为了某些利益,想诛此人,也是不敢亲自手染孽债的。‘异人蛊’便是这些妖道们,专门弄出来对付那些身负大气运者的蛊毒。”

    “‘异人蛊’并不会要人性命,只会使人慢慢发疯,但尚留一丝清明在,与普通的疯,又迥然不同。”

    “身负大气运者,皆乃能者,他们记忆错乱,痛不欲生,发现自己再难控制自己时。中蛊者,基本会在那偶有的清明时,不会放任自己再疯下去,多是自戕。”

    “如此,这些大气运者乃是自戕,这天罚,也就算不到这些妖道头上了。”喻三族老说到此,语气中透出刻骨的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