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扫了眼正紧弓瞄准他们的弓箭手,对虞沟生点了点头。
虞沟生现在可听林知皇的话了,见林知皇点头,取下了兜帽,露出了他如雪的白发,白眉,白眸,尽管虞沟生此时脸上都是泥污,也掩不住他非是老人的事实。
远处的骑兵队见到虞沟生如此相貌,皆倒抽一口冷气。
骑兵队列中下马上前两人,行到了吴煦身边,手按在腰间刀柄上,警惕地看着虞沟生,瞄准虞沟生的弓箭手也越发紧弦。
吴煦眼皮震动,面上表情却始终如一,冷声问:“老人,年轻人?”
林知皇以眼神示意虞沟生闭嘴,镇定地代答道:“我师兄是年轻人,如此样貌乃天生,是为病,非是传说中的妖魔。他也恐这样貌吓到他人,故而从来避世避人。”
吴煦静默了片刻,再问:“我手下有不少人在追捕天方子过程中,中了天方子的奇毒,你们可能解?”
“能解。”林知皇立即道。
这意味着他们对吴煦来说有用。
有用,则代表他们在吴煦那里有价值。
无仇,且有价值的人,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不会要人性命。
从刚才吴煦的行事来看,很显然,吴煦不止是有点脑子。
林知皇心中大定,面上却丝毫不显。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林知皇偏头望去,便见不远处的官道上有近两百人的步兵队,小跑着往这边行来。
这步兵队列拉的极长,队中还行着四五架青棚车,队末也带着辎重。
林知皇眯眼,这是正规军。
为首带队的兵头先一步奔至吴煦面前,抱拳单膝跪下禀报道:“报!大将军,我们军队过境似乎惊动了栏县的守城兵,如今正有兵队往后跟来。”
立在吴煦身旁的副将箫铛闻言,疑道:“栏县的守城兵?”
“我们过境前,已有派斥候提前向栏县通过过境之事,栏县那边言只要我军军队不入城,不扰民,便可通行,为何这时又派兵过来?”
立在吴煦身边另一人惊道:“难道是他们已知我们擒获了天方子,想要这妖道?不对啊,他们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