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外面战乱几何,皇城盛京依旧展露着它瑰丽的祥和与富足。

    大路主道,有数十架,印有鲁氏族徽的牛车,载满礼箱,成拉链式,一路敲锣打鼓,喜钱厚撒,往城西林府方向,热闹而去。

    “这是一品世家鲁氏的族徽,看这热闹架势,这是要去别府下聘啊?是去哪家啊?”来往行人,皆好热闹,对着这延绵不绝,看不到车头的聘礼,发出赞叹的啧啧声。

    “刚才我问了这队里送压车的伙计,说是这聘礼,是往城西林府上去的。”

    “林府?林司徒府上吗?”

    “就是那,看到这一眼望不到头的聘礼阵仗没?这一定是鲁氏嫡郎君娶亲,才能有的架势。林司徒府上,正好有一待字闺中的嫡幼女,听说才貌双全,乃林司徒老来得女,平时视若掌珠,今日鲁氏这般重礼下聘的,该是这位了。”一老妪,信誓旦旦的分析道。

    “你这不废话么?林氏是二品世家,比之鲁氏,可差的远了。鲁氏的嫡郎君要娶亲,还能去娶林氏庶出的女儿?”与老妪小话的卖酒娘子,闻言大翻一个白眼,显然不认老妪卖的这个聪明。

    老妪砸砸嘴,颇觉无趣,只觉输了场子,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了可反驳此话之处,叉腰回怼道:“你这就孤陋寡闻了吧,鲁氏这代的大郎君,听说前段时间,游猎时不慎惊了马,腿被马踩断了呢,成了残废了。若是这鲁大郎君娶亲的话,谁家愿嫁好娘子?若是他娶,说不准就是娶的庶女呢。”

    “咦?那鲁大郎君不是早结亲了么?还结甚亲?”卖酒娘子奇怪道。

    “就说你消息没我灵通吧?还不信!在去岁时,那鲁大郎君,就以多年无所出之由,与原配妻子和离了。”

    “真的?”

    “那还能有假,不信你去打听打听!”老妪一副斗狠的模样,一甩敞袖,说八卦,说出了几分舍我其谁的架势。

    街道两边的议论之声,鲁蕴丹皆未听在耳里,只安静地坐在去往林府下聘的马车内,闭目养神。

    侍从常枫骑马行在鲁蕴丹所乘的马车旁,听到周围百姓们的议论声,嘴边挂起嘲讽的笑意。

    林府。后院。

    “主母,鲁家的二郎君,亲自登门,来向三娘子下聘了。”一婆子兴匆匆的奔入后院主屋,还未站稳,就满脸喜色的向倚在榻上的钟氏作揖报信。

    “当真?”林者蕊本依偎在钟氏怀里撒娇,乍然听婆子奔来报此消息,立时从钟氏怀里钻出来,站直身体,急不可耐的发问,明眸中,撒入了晶亮的星辉。

    钟氏见女儿如此,笑着用手中的团扇,嗔怪地轻拍了她的背脊一下,揶揄道:“快看看,这是谁家不知羞的小娘子,还没出嫁呢,就这般急不可耐的要从亲娘怀里逃走了。”

    屋内伺候的丫鬟仆妇,皆都应景的掩嘴而笑。

    林者蕊被钟氏此话羞臊的满脸通红,跺脚不依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