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结束两堂地理课,管湘把课本塞回cH0U屉,瞄了眼课表,从书包里抓了东西往外走。
正值九月,学校里但凡没有屋顶遮掩的地方都晒得不像话,越接近中午,地表越像是要冒出岩浆来,只有固定一帮不怕Si的热血青年,下课时会抱着篮球在C场上跑动,其余的人,能不离开教室就尽量不出去。
这会儿第三堂课,不得已必须换教室上课,管湘才走到半途,额上已经积了汗。好在教室里都有冷气,她加快脚步,总算到了位於服设大楼四楼的美术教室。
她是第一个到的。
她拍亮灯,又启动了空调和电扇,接着在角落选了个位子坐下,把画本和一个累赘的大笔袋往桌上放。大笔袋里放了不少东西,除了寻常学生会准备的铅笔和橡皮擦外,还放了几只g线笔、高光笔,和一整组四十八sE的水溶X彩铅。
这些都是她按网路上的建议买的,是不是符合科里的规定,她并不清楚。而为了不要落後班上同学太多,暑假时她不仅花了大把时间找资料、做功课,还去上了速成绘画的课程,尽量打好自身基础。
原以为这样的准备已经足够,事实证明是她小瞧了汉平艺高的服设科。
班上同学三三两两地进了教室,在看见管湘已经坐在里头时,不约而同都是一愣,接着刻意挑了离她较远的桌次坐下,并明目张胆地打量着她。
这就是管湘选择第一个到教室的原因,与其姗姗来迟在进教室找位子的过程中被盯着看,还不如她先躲在角落里,起码不那麽引起注目。
在典型服设科的人群里,管湘就像个小透明。
如果她是轻淡的素描、言子yAn是大胆的水彩,那麽她的同学们就是用sE冲突又矛盾的普普风漫画。同样的制服,每个人可以穿出不同的版型;耳朵上不是钉着的就是挂着的东西,令人目不暇给;眼影b她以往公演时能想到的用sE都更前卫;缤纷而惹眼的发sE大有人在……於是她的长直纯黑发及一脸素净,就成了班上的稀有动物。
周围的视线灼人,管湘於是低头翻开素描本,那是她前几天刚买的,里头什麽也没有,就是一片纯白,即使如此,她仍假装看得入神,连同桌坐下了谁都没注意。
然後,一阵耳语传来。
「喂,听说那家伙是在舞蹈科混不下去才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