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顿打的椿奴明显乖顺多了,躲在督主怀中抽噎。
沈兆峻怜惜他幼年失忆,得知事情起因经过后心中虽恼怒,但还是未加责罚,只是捏了捏椿奴滚烫的小脸蛋儿:“年纪小,还爱闹。”
身子经不得皮鞭,却记不住疼,往往好了没日子就敢闹性子,当真是被娇纵惯了。
宫里近日不太安生,沈兆峻身为陛下身边最狠辣的刀刃,自然要处处留神,将温椿南训斥一番后又带着侍卫匆匆离去,只在院落里多加了几位亲卫。
温椿南趴在床上,屁股下方垫着软枕,此刻他已经用了药,精神与体力都恢复了许多,太医也瞧了,开了药膏,需静养小半月呢。
金珠捧着粥碗跪在床前伺候椿主子用膳。
“督主罚院子里的人了?”温椿南眼见,瞥见金珠脸颊红了一片,他自己干了坏事,连累他人,格外心疼,“都是我不好。”
椿少爷是主子,主子做了错事,伺候的下人亦有劝诫不周与看管不严的过错。
督主知晓院落里的婆子宫女都瞧不起椿少爷,认为他狐媚惑主,表面上看着恭敬,实则没把椿主子的日常起居放在心上。
督主借此机会清理了一波奴才,顺带揪出了几个安插进来的眼线,一并打发了。
“我往后会听话,不给金珠姐姐添麻烦。”温椿南眼眶又红了,几欲落泪,好在金珠宽慰了一番。
椿少爷性情纯良,此次私逃出去,定是外人挑拨,金珠心里跟明镜似的,除了那个惯会讨巧卖乖的良莺儿,还有谁敢撺掇椿少爷出去赏花?
为此良莺儿也没能讨着好,被关进柴房饿了两日,若是温椿南闹着要吃良莺儿亲自做的面汤,指不定会遭什么罪呢。
“奴才谢椿少爷大恩。”良莺儿跪在温椿南面前,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温椿南屁股还疼得厉害,一挪动身子就龇牙咧嘴,只能挥手让眼前人起来:“咱们之间还说这些。”
两人一起遭了罪,温椿南早早将良莺儿视为知己一般的人物,在金珠面前说了许多好话,总算把这人重新调到自己身边伺候。
督主知晓了温椿南在青州时的桃色事迹,可还是没告诉他那位男子的真实身份,他便向良莺儿求证。
“定然是太子,太子样貌俊朗,是京都许多世家女子、双儿倾慕之人。”
普天之下能自称“孤”的人只有太子,温椿南又忧又喜,喜那人位高权重,更忧虑那人位高权重。
以他的家世,怕是连东宫的门槛都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