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惠兰已经痊愈了,用中草药水轻轻地擦拭着张少飞那黑紫肿胀的嘴唇。
卢惠兰的爹爹李学儒本来是一个颇有风度的先生,此时却在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他自言自语说:“这可如何是好,都已经大半天了,灌了那么多药,咋就不见效呢?”
卢惠兰泪如泉涌。
李学儒说:“他是咱家的大恩人,万一为救咱家兰女而死,怎对得起人家……”
卢惠兰听她爹如此一说,“哇”地放声大哭起来。
她奔到堂中悬挂的观音菩萨像前,见阿娘磕头如捣蒜地跪在观音菩萨像前,口中念念有声地在祈祷。
卢惠兰也跟着阿娘,跪在观音菩萨像前,双手合十,磕头,虔诚祈祷……
在卢惠兰和她娘的喃喃祷告声中,张少飞的一根小手指微微动了动,眼皮颤动着意欲睁开。
李学儒大喜过望,高声呼叫道:“谢天谢地,恩人醒了!终于醒了!”
张少飞的眼睛稍微睁开了一条缝,“哦”了一声。
卢惠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五体投地拜倒在观音菩萨像前。
……
张少飞见身体已无大碍,起身告辞想回家。但由于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刚一站起来,便觉得有点头晕,晃了几晃站不住脚。
李学儒赶忙把张少飞扶住,问:“阿少飞,你家住何处?你爹尊姓大名?”
张少飞说道:“我家在太镇村,阿爹叫张锦钊,已不在人世了。”
“哦,原来锦钊兄是你爹,真没看出来,咱们只是一河之隔呀!你尚未痊愈,先坐下,我叫你大娘去接你娘过来吧。”
卢惠兰她娘正在厨房里做夜宵,听说救了小女的男孩是隔离村张锦钊的儿子,放下手中的活出来,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张少飞身上,注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小男孩。
许久,卢惠兰她娘像个老太婆似的,不住地嗫嚅着:“真……真像……像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