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辽东,天亮的很早,此时天色已经渐亮。在清晨第1缕阳光的照耀之下,长枪兵们1个个赤红着双眼眼,跟随着严亦飞的号令,冲入了敌阵。
这游击将军府的大院足够宽敞,给了长枪兵们足够的施展空间。他们不管后金兵们手中使用的是阿虎枪、短刀亦或是长斧,也不论他们的刀法是多么的花哨,枪术是多么华丽,只是按照日常训练的内容,每人向自己右侧目标的毫无遮蔽的胸腹部刺去。
后金兵的被刺中的惨叫声不断传来,“噗哧、噗哧!”的枪尖刺穿皮肉的声音令人禁不住打起寒颤来。这些身经百战的女真族士兵什么阵仗没有见过,但是面对这些招式简单而且廉价的长枪兵,竟1时没有办法,纷纷乱了章法。
尤其是后加入严亦飞军中的那8名来自石城岛的长枪兵,本来他们在原有军中,是作为最廉价的消耗品而存在的,没想到只经历了1个月的训练,他们竟然在面对传说中如同魔鬼1般杀人不眨眼的建奴时,竟然占了上风!
不过他们心里虽然这么想,行动上还是按照训练的时候那样,如同机械1般1遍遍的重复着上步、突刺、抽抢、再上步的循环。1次次的收割着对手的生命。
当然,也有经验丰富的女真士兵,他们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冷静了下来,纷纷看准了时机,避开对面长枪直刺而来的锋芒,1个翻滚冲到长枪兵的近前,准备砍断对方的大腿。
但是严亦飞早就在日常的训练中演练到了这1点。有不少灵活的刀盾兵手持着1尺多长的短刀,也翻滚着上前,半跪着或是蹲着与打算砍断自己同袍们大腿的女真兵搏战。
那群翻滚过来的女真兵其实也并不好受。1方面,他们要面对对手那些手持短刀猫着腰杀过来的刀盾兵。另1方面,还要应对自己右前方那瞄准自己毫无防御的右侧肋部,随时准备刺来致命1击的对手长枪兵。
如果在1对1的单打独斗中,可能严亦飞的士兵9成要败给后金士兵。但是到了阵列之中,即使是精锐的后金马甲,也不断有人因为顾此失彼,不是被对手长枪兵刺穿身体,就是被对手的刀盾兵抹了脖子。
而此时鸟铳兵们也没有闲着。先前他们有3人站在长梯上与院内的后金弓手对射。但是其实在这种你来我往的对射之中,鸟铳并不占有什么便宜。很快有两人被从梯子上射了下来。其中还有1人面门中箭,当场牺牲了。
但是在那些伤亡兵士身后的其他鸟铳手,他们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前赴后继。前面的人被射倒,后面的人马上爬到梯子顶端继续做火力压制。
终于在又付出两人伤亡之后,他们成功的压制了对面的弓箭手。
此时,他们牢牢的占据了院墙上的制高点,后面的鸟铳兵在不停地装弹。前排的则看准时机,在避免误伤的前提下不时的将后排冲来的后金兵打倒在地。
这场血腥的搏杀只持续了短短的几分钟,院子里的后金兵很快就被杀死了1小半。
这批后金兵领头的是1名,他被明军这种打法打的实在是心中冒火,于是1边咆哮1边舞着刀冲来。但是无论是面对长枪的突刺,还是近在咫尺的鸟铳的射击,那分得拨什库身上的3层甲胄都没有护住他的性命。
他的身上先是被鸟铳打出3个小洞,随后又被长枪刺出1个大洞,只能浑身淌血,死不瞑目地躺倒在地上。
剩余的5十多名后金士兵,1看自己的领队军官被杀,己方又实在是处于下风,于是不约而同的掉头跑回那府邸内用于平时议事和办公的大堂之内。将门窗紧锁,打算利用这栋青砖房屋,做最后1搏。
陈京成和孙滨向严亦飞请战道:“大人,让卑职等领军趁着我军士气高昂,强攻入那大堂之内,把那群建奴杀光!”
严亦飞微笑的摇了摇头,说道:“此时这群奴贼打算放手做最后1搏,如果此时进攻,我相信以2位大哥和手下士卒的勇猛,是肯定能取胜的,但是伤亡也必定不小。我把总在今夜的作战之中已经有几名兄弟伤亡了,没有必要在此时再让任何兄弟损失了,毛将军不搬来1门佛郎机小炮吗,此时该到它上场了。”
此时战事稍息,陈良策则领人继续用汉语和女真语双语骂阵,骂的内容无非还是围绕着此时在府内的佟养真以及他手下士兵的女性家属而展开,但是内容翔实丰富,让人真假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