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被俘虏的分得拔什库的头颅被斩下,后金军阵中发出了1阵又1阵的怒吼。如果不是各级军官奋力弹压,恐怕早就有愤怒的后金战士发狂的冲出军阵,与对面的明军拼命。
其实这次前来救援的盖州后金军和黄骨岛堡驻军同属于后金正红旗旗下,那被俘的名叫做塔尔巴答礼的后金分得拔什库,也是正红旗中的基层军官,也有不少驻守盖州的后金兵认识他,因此很多后金兵对于明军在阵前折磨并斩首了他,表现的格外气愤和恼怒。
那速尔东安也是咬牙切齿看着明军阵前的那1幕,恨恨了半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1句话:“巴笃礼大人,要是大贝勒甚至是大汗知道我们亲眼看着自己的族人被折磨死之后,就这么走了,怕是我们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那巴笃礼也是气的脸色铁青,气的发颤的对速尔东安回道:“就算是大汗和大贝勒不处罚我2人,这口气我们又如何咽得下去,就算我们咽下去了,我们手下的兄弟又会怎么看我们,以后我们又如何面对和领导他们?”
速尔东安1边狠狠的盯着对面明军的阵地,1边对身后的传令兵吼道:“让几个牛录章京都过来领命,今天日落之前,我定要将这些明军的脑袋都割下来!”
……
随着几个被点到的牛录章京领命回到自己的阵前,后金的战兵们,纷纷开始下马准备披甲。
在这群人中,还是1脸青涩的后金步甲吉勒章阿,在他的1个包衣的帮助下穿好锁子甲,又在外面套上了1层镶铁棉甲。
穿好甲胄之后,他又从马上取下1把步弓,在身上挂好满满两袋箭,其中1袋轻箭,用于远距离抛射,还有1袋重箭,用于近距离破甲,最后又把1柄重刀扛在肩上。
这吉勒章阿今年不过十7岁,此时还没有完全长开,还未如他那些已经成年的男性族人们那样1脸虬髯,身体生的粗壮。他去年年底才经过旗内每3年1次的考核从最底层的守兵晋升为步甲,此次作战也是他第1次正式作为战兵出战。
他将跟随自己的牛录在后金军阵列左侧的位置发起进攻,也就是说将与守卫城门右侧的石城军乙千总队直接交锋。
虽然是第1次正式作战,但是他心情却非常放松,因为他早就听自己的父兄说过,明军都是不堪1击,在大汗的带领之下,他们后金大军与明军大小几十战未尝败绩,他相信在这小小的黄骨岛堡城下也是1样。
他们甲喇此次出战3个牛录,共有约3百人的战兵,此外还有3个牛录下辖的5十多名巴牙喇兵也1起出战。
在牛录内老兵的的眼里,只需要他们这3百多人就足以击溃面前的67百明军。
在他的旁边的亲叔叔达哈苏也在从容的穿戴自己的铠甲,吉勒章阿赶忙上去,帮他把银白色的代表巴牙喇兵铁甲穿戴好,他非常羡慕达哈苏叔叔的这套铁甲,银光闪闪,十分有气势,而且十分坚固,防护力远不是自己身上的这套镶铁棉甲可以比的。
吉勒章阿的叔叔达哈苏是旗中巴牙喇兵的1个小头目,满语称作壮达的底层军官,不过由于是巴牙喇兵的军官,所以地位自然高了几分,因此就连普通后金战兵中的分得拔什库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的,所以吉勒章阿在牛录中的日子还算不错。
原本吉勒章阿的父亲也在军中与弟弟达哈苏1起服役,可是在去岁浑河血战当中,吉勒章阿的父亲在浑河南岸被严亦飞所在的戚家军打死,也因此,这对痛失亲人的叔侄对于明军还是十分仇恨的。
“达哈苏叔叔,咱们1会是不是直接冲过去,将那些明狗杀散就是。”
达哈苏摇摇头,说道:“这股明军怕是要比寻常见到的强1些,你看他们面对兵力占优的我军都不曾慌乱,阵列依然严谨。不过速尔东安甲喇大人自有安排,杀光他们不在话下,最多是多费点功夫罢了。这股明军1败,那后面的黄骨岛堡自然也就收复了,那么我军此战的目的就达到了。”
吉勒章阿说道:“等击溃这股明军之后登城的话,那我的朴刀就不拿了,登城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