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一开始还有芥蒂,但师弟三言两语唬得人家一愣一愣的。
看着当年非要他赔碗的摊主两鬓有了白发,被风霜侵染的面容沧桑不已,他好像没那么讨厌她了。
“招财符一张十文,镇宅符二十文。”
说着,宋春雪朝道长伸出手,“师兄,来一张镇宅符,她家里有脏东西,你画的镇宅符比我画的好。”
道长放下筷子,从布袋子里翻出一张镇宅符递给她,随即安静的吃酿皮子。
这味道好像不如他记忆中的好吃,或许是摊主如今收拾得不如从前干净,看到她用手抓酿皮子的时候,他就没那么想吃了。
“三十文啊,有点贵,”摊主嘴上这么说,还是从怀中摸出了三十个铜版,“求个心安,看这位道姑挺面善,就信你这一回。”
说着,女人看了看道长的面容,没有说话,收起符纸给其他人调酿皮子。
宋春雪坐下来,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憋了满嘴还不忘来一句,“嗯,味道还不错。”
这一碗本来没多少,去年还是四文钱,今年多地缺粮,一碗涨到了五文钱。
宋春雪将十个铜板扔到桌上,“结账了。”
道长在她前面走着,沉默不语。
路过一家包子铺,宋春雪买了四个包子。
“给,师兄吃两个吧。”
道长不说一个字,接过就吃。
宋春雪也不敢跟他说话,买了杏花酿放到包袱里,来到城门口乘车。
巳时三刻,接近午时,没什么人,马车内只有他们师兄弟二人。
宋春雪多给了二十个铜板,车夫也不再等人,直接启程。
晃晃悠悠的马车内,道长一言不发,她便打坐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