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宋怀谦眼中也难掩对梁贤君的鄙夷,若不是周边人太多,保不齐他还会教训梁贤君一顿。

    梁贤君得了延平帝的夸赞,一时有些飘飘然,道:“能为皇上和娘娘分忧,是微臣的福气。”

    皇后却道:“贤君虽然一片孝心,可做事仍旧有些毛躁,不然也不会伤了自己……说到底,还是个心性未定的孩子。”

    皇后说罢,看了一眼梁夫人,梁夫人心神领会,便接着道:“皇后娘娘说得是,侯爷公务繁忙,臣妇又教子无方,若是能有个知冷热的贴心人好好管一管贤君,他定然能稳重些。”

    延平帝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便道:“那皇后与梁夫人的意思,是想为世子寻一门亲事了?”

    皇后一笑,道:“皇上英明。”

    延平帝思量了片刻,问:“皇后可是有看上的人选了?”

    皇后还未答话,宋颖便迫不及待地扯了扯俞清月的衣袖,嘀咕道:“谁不知道那梁贤君一肚子花花肠子,后院里乌烟瘴气,但凡是个好人家,谁会把女儿嫁给他?皇后定是怕这侄儿没人要,这才想请圣上赐婚呢!阿月,阿月?”

    宋颖嘟囔到一半,才发现俞清月脸色有些发白,连忙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没事……”俞清月摇摇头。

    不知怎的,从这个话题开始,她便总有些心慌。

    皇后坐得端庄,目光却开始游走,她的视线扫过一列官员,最终落到了俞鸿志身上,笑道:“听闻俞大人家中有两位千金,皆容貌出众,才学精绝。臣妾听说大小姐还曾将凉丝引入京城,协助解了西南灾民之困,当真是蕙质兰心。”

    俞鸿志连忙站起身来,道:“皇后娘娘谬赞,微臣惶恐。”

    皇后笑得和蔼,说:“是俞大人教女有方,也不知俞小姐可有婚约在身?”

    俞鸿志面色紧绷,硬着头皮道:“回皇后娘娘,小女并无婚约在身。”

    他丝毫不敢抬眸,唯恐看见左前方的宋怀谦。

    皇后闻言,抬袖颜面而笑,说:“这不是命定的缘分么?俞小姐今日可入宫了?”

    俞清月心知今夜躲不过去,索性走上前来,对延平帝与皇后盈盈一拜,道:“臣女俞清月,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愿皇上与娘娘万福金安。”

    俞清月伏地叩首,这低眉顺目的模样,宋怀谦分明见过,但此时此刻,他却觉得分外难受。

    宋怀谦暗暗攥紧了拳头,一旁的于忘忧见状,顺势凑过来为他添酒,低声道:“皇后此举,便是冲着你来的,为了大局,你切莫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