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照顾不周,竟然让她在家里摔倒了。”霍修爵一提起此事就自责不已,他十分悔恨。
原来,孟小夏的事情是纯粹的意外,她生性活泼爱闹,哪怕是怀孕后也难改顽皮的性子,虽然在被温诗诗提醒过多次后有所收敛,但时间一长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狐狸尾巴。
孟小夏今早起床后心情是格外得好,又自以为八个月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便大着胆子甩开霍修爵在院子里去摘花,结果不巧踩在鹅卵石上滑了一下,当场就摔倒在地并且出了血,连裤子都被染红了。
霍修爵及时赶到把人给送到了医院,但已经造成的伤害没办法弥补,只能由医生查看情况,然后想办法减小伤害。
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谭薇很是语塞,她叹了口气安慰到:“你不要太自责,这件事还是得怪孟小夏自己不小心,我这次见了她非得好好批评她一顿不行,你先拜托护士照顾好她,我马上就到了。”
谭薇这话说得颇有对孟小夏恨铁不成钢之意,但内心对她的关心与担忧却是半点不少,她一下出租车就跑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了病房外面。
焦急等待中的霍修爵一见谭薇就迎了上来,他跟护士说明了情况,然后把谭薇给送了进去,在分开时情真意切地叮嘱道:“你告诉孟小夏,我就在外面等他,让她不要害怕,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匆匆应下,谭薇一进去妇产科就找到了孟小夏的床位,她见这个平日里活泼得花蝴蝶似的朋友正有气无力地躺在病床上,顿时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掏出纸巾去给孟小夏擦额上冒出的冷汗,谭薇柔声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疼!”孟小夏这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脸色惨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头发也被冷汗打湿成了黏在脸侧的缕状,看上去整个人都很不好,简直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谭薇觉得这情况实在是不妙,连忙满屋子地找医生问孟小夏到底是怎么了。
“孩子估计是要早产了,你们家属得做好心理准备,现在去把住院要用的东西准备好还来得及。”医生见怪不怪,语气平淡地接着说,“看她这样子,等再开两指就能进产房了。”
闻言,孟小夏“哇”一声就哭了,强忍着的眼泪霎时间流了满脸,护士怎么劝都止不住。
孟小夏一直以为距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月,所以压根就没做好心理准备,现在听到医生说早产,是既怕生孩子的疼又怕孩子因为自己的这次疏忽而落下什么问题,哭得相当之惨。
旁边站着的谭薇看起来也不太好,她没有生孩子的经验,连要准备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心里也很慌乱。可眼见孟小夏这个产妇是彻底不冷静了,她总不能再跟着乱了阵脚,所以只好强装镇定跟医生继续交谈。
把医生说的注意事项给流程全部记在心里,谭薇把包里剩下的纸巾全部掏出来给孟小夏擦眼泪,她握着那只因为害怕而冰凉的手给她力量:“你别哭了,现在得留点力气,不然到产房里力气可就不够用了。”
谭薇这话多少管点用,孟小夏因此将嚎啕隐忍成抽噎,但看她的表情却还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如果说以前有人问谭薇生孩子到底能有多疼,她想起的一定会是电视剧里的画面,几声惨叫还有一张带着微笑的惨白面孔,虽然是竭力在表现痛苦,却也跟其他病痛没太大差别。
但这次陪伴过孟小夏之后,谭薇一定会斩钉截铁地回答四个字:痛不欲生。
随着等在待产室里的时间越来越久,孟小夏的痛感也越来越强烈,她到后来其实已经不怎么哭,只是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谭薇的手,并且浑然不觉自己的指甲已经将谭薇的手给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