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身上在冒虚汗,乱世慌乱,一路走来到处都是无人耕种的荒地,那妇人也见着花容的不对劲,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片发软的树皮:“吃。”
花容接过:“谢谢。”看着树皮有些犹豫,舔了下干涩的嘴唇,还是咬了一口,很难吃,花容逼迫着自己咽了下去,这几个女人能允许自己进来已经很好了,她不能做出什么令她们不适的举动。
树皮很硬,花容花了很长时间才吃完,缩紧身子继续跟着大队伍走着,树皮短暂的让花容忘记了饥饿,放空了思想去想宋隐在客栈遇刺的事情,来人应该不是顾随意的人,若是自己人不会打草惊蛇,而是翻墙入内找人,但花容逃跑的时候一直没有人来寻,边城小地的客栈并不大,不存在找不到的情况,很显然是直接冲着宋隐去的,花容并不了解黄权这边的人员部署,但黄权既然把押送她的事情交给宋隐,至少说明宋隐是黄权最信任的一批人之一。敢杀宋隐不是打黄权的脸吗?花容想了好一会儿也没什么头绪,只好放弃,前面似乎有一个破亭,有些人在那里停足休息。
花容问:“我们要去吗?天快黑了,路上不安全。”
妇人只是瞄了一眼,继续带着众人往前走:“不去,这地也不见得有多安全。”
花容有些不解,但也没有问,只是继续跟在妇人身后走。索性她们没有走太久,一个驿站点,但似乎没有人管理,有些荒废的样子,有炊烟升起,看着倒是比那处破亭更有人气些。
妇人进了驿站,有个小童正在施粥,旁边站着一个富家女子,头发高盘,是结了婚的人。
几人又站在队伍里排队领饭,花容将破布望前扯了扯,盖住半张脸:“你是知道此处有驿站吗?”
“不知。”
“那,若是没有驿站我们该如何?”
“找个人少的地方睡。”
“为何要这样?”
妇人回头看了花容一眼:“以后你会明白的,要是能一直不明白就更好了。”
小童盛粥的速度很快,每个人一勺,很快就到花容这里了,大锅旁边的小桌上有叠好的土陶碗,花容拿来一个碗,小童的勺子很大,舀了一勺到花容手中的碗里,都是些米汤,饭粒很少。
几人坐在靠门的角落,坐着喝粥,队伍里有一个抱着婴儿的女子,想找小童多讨要一点粥,但被拒绝了,母亲总是要强的,还想再试一试,后面的队伍走不动了,开始有了抱怨的声音,女子有些着急难看,但还是没有走:“摆脱这位小兄弟,我只要再多半勺就好,让我喂喂孩子,我现在没有奶水,孩子也饿了两天了,摆脱了。”
“滚!滚!滚!一人一勺就是一人一勺,没有特例,别碍事!”小童舀了半天的粥,枯燥的工作让他有些不耐烦。
“可是……”
“前面的到底走不走啊!”后面的人有些抱怨。
女子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花容歪着身子问向妇人:“那夫人的丈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