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君,能说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坂口安吾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你能不能别再盯着我看了?”
“欸,真的把所有能说的都告诉我了吗?”太宰治朝他探出身子,一边重复道,“真的吗真的吗?”
坂口安吾觉得自己今天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虽然大部分时候和织田作太宰治两个人喝酒都是他难得的放松时间,但显然这个定律不是非常适用于仅有他和太宰治两个人的时候。
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稍微可以理解一点那位中原干部每次和太宰治搭档时的心情了。
“……不要得寸进尺了,太宰君,而且我觉得你应该有自己的决断了吧。”
“嘛,大概。”太宰治笑眯眯地给他继续倒酒,“不过还是有些奇怪的地方。”
森鸥外这边他大概已经弄清楚了,但奇怪的是柴崎源生。
他从没见过柴崎源生对森鸥外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如果认识一个人,不管再怎么隐瞒,也总是会从言行举止中露出一点端倪的。
但柴崎源生完全都没有这些表现,就像是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那就得靠你自己去查了,”坂口安吾摆了摆手,显然这回是决定一个字也不会再说了,“光是给你透露的这些事情,首领那边我就很不好交差了。”
“不过我倒是有个提议,”坂口安吾端起玻璃杯,又忽然开口道,“你为什么不直接问问当事人呢?”
***
柴崎源生其实可以理解医生不想让他学会日语的心情。
毕竟柴崎源生当时在岛上完全就是一个外人,是被他家的母亲大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硬塞进来的,要是一不小心听到什么不该自己听见的机密,对他来说也是弊大于利。
语言不通对他来说反而是保护。
不过理解归理解,被人耍着玩就是另一回事了。
——柴崎源生实在不想回忆那段堪称糟糕透顶的日语学习生涯。
他在那位医生那里学日语的日子简直完美诠释了拥有一位好老师的重要性,甚至之后他还产生了轻微的日语排斥,某种意义上和那些因为讨厌老师从而顺带讨厌起那门课的学生没什么区别。
这个后遗症一直持续到柴崎源生回到意大利都没有减弱的趋势。甚至刚回去的那段时间他一度觉得自己绝对不会再碰日语这个给他留下心理阴影的语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