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的训练赛,李鹛辛因手痛未消,便告了假坐在台上观赛。
赵驿槿有话想问她,第二局开始便寻了个由头,令偶数队退下的姑娘替自己上了场。
台上的李鹛辛见赵驿槿朝自己走来,想避却无处可避,心中一阵难以言说的尴尬,该来的果真终归会来,一如那没有的,始终都不会有。
“李姐姐!”还距着五六步,赵驿槿便喊道。
昨日观赛的那些嫔妃今日没再来,台上座位空空的,唯有李鹛辛一人。
“赵妹妹。”李鹛辛站起来回礼,“过来坐。”
她二人坐下,侍女开始烹茶。
两人相差一岁,李鹛辛十七,赵驿槿十六,都是花一般的年华,虽着马球服,亦别有一番看头。
早前她们便是在马球场旁认识的,不曾想,如今又在马球场旁重聚。
“李姐姐今日为何没上场?”
“身上不适。”李鹛辛不露痕迹地用帕子遮住手背,“妹妹怎地亦没上场?”
“见姐姐独自坐在台上,看起来怪寂寞,便想找姐姐说说话。”
李鹛辛一怔,她二人初相遇,是因李凤娘带李鹛辛前来观看球赛,尔后她嫌热便先回,独留下她,那时赵驿槿见到落单的她,仿佛亦是这般地走到她身边,说了这近似这般的言语。这一切,仿佛一个轮回。“让妹妹挂心了。”
“李姐姐在躲妹妹么?”赵驿槿的性子向来直接。
“妹妹何出此言?”李鹛辛觉到难堪,一来猜到自己的心事许已被她看透;二来,她想起此前下药之事,那时她只想着阻止亲事,最终却弄得好姐妹的兄长沦为笑柄。此二者,每唤对方一声妹妹,她便羞愧更深,兼又恨自己卑劣。
“如若不然,为何姐姐音讯全无,你总不会没有收到妹妹的音书罢?”
李鹛辛脸红起来,“我不值得妹妹牵挂。”
“姐姐的意思是,你我情谊不复了么?”赵驿槿不知她心中愧事,只以为她躲着自己只是因为六哥成亲之事,“姐姐真傻,你为何不早知妹妹?”
果是被她看透了。李鹛辛面上更是挂不住,“事已至此,再说无益。妹妹便放过姐姐罢。”说着,她望向球场上的苏灵咚,她依旧如同昨日一般,光彩异常、耀眼无比。
“佳偶天定,他日姐姐自有良缘,不必为我六哥疏了妹妹,知己难逢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