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是做什么?”黄伯完全无法理解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局面。
端木澈再次拿起苏凉亲手写的药方,视线凝结在上面,沉默不语。
黄伯连连叹气,“主子让苏姑娘跪,她也跪了,何必闹成这个样子?她跟从前完全不一样了,主子为何还要对过去的那些事耿耿于怀呢?”
“是啊,她跟从前不一样,太不一样了……”端木澈眸光幽深,“我原就有些怀疑,今日见到她,更觉得,她,根本就不是苏凉!”
黄伯愣住,“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一年有余,我不相信一个人的变化可以如此彻底。就算真有游方高僧教她武功,进步神速,但她整个人的言谈举止都完全不同了,就连字迹,都与曾经没有丝毫相似之处!这可能吗?”端木澈冷声说。
黄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主子是怀疑……苏姑娘她,是假的?!不可能吧,什么人会处心积虑地假扮苏凉?”
“你说的,她为邢玉笙医治,又治好了秦老爷子,是秦国公府和忠信侯府的座上宾,与秦大小姐和林舒志的女儿情同姐妹,跟浔阳茶商宁家家主结义兄妹,与庆阳粮商万家大小姐来往频繁,在武举中大放异彩,有望成为今科武状元。”端木澈缓缓地说。
黄伯拧眉,“老奴是说过。”
“倘若有人假扮苏凉,这些,就是目的。易容术可以以假乱真,其他的,声称失忆即可,甚至可以借着失忆的名头,光明正大地查问苏凉以前的一切。”端木澈冷声说,“虽然苏凉不过一介民女,但她的身份自有特殊之处,只要利用得当,大有可为。”
黄伯闻言,面色骤变,“主子这么一说,的确有些道理。仔细想想,她的转变之大,简直不可思议。”
“别人不知道原本的苏凉什么样,但你我都见过。”端木澈冷声说。
“可老奴查到,先前在护国寺,苏凉打了二皇子,定是因为她知道二皇子跟苏家人的死有关系。”黄伯皱眉。
“你怎知她不是故意那样做,好取信于我?”端木澈反问。
黄伯拧眉,“主子当真觉得她是假的?若真如此,她想做什么?”
“你别忘了,四皇兄去年去过北安县。”端木澈说。
黄伯瞪大眼睛,“主子是怀疑他们早在北安县就认识?”
端木澈冷声说,“北安县就那么大,她跟宁靖在一起,又认识当时的北静王世子邢玉笙,且还是苏家遗孤,端木忱不可能不注意到她。”
黄伯神色莫名。
“或许,她是敌国细作,假借苏凉身份,蓄意接近端木忱,又伺机接近我,利用武举出人头地,以期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端木澈若有所思,“甚至于,她根本就是端木忱暗中布下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