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跟着唐蒙一路走到了驿馆的角落处,这里平时就连驿馆之中的下人都不会过来。
唐蒙看着四周没什么人,便在这里停下了脚步。
“张行人怕是已经知道我找你有什么事情了吧。”
张远听唐蒙这么一说,摸了摸鼻头。
这就尴尬了,他还真的不知道。
“郎中将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就直接说吧。”
“我此行前来就是因为张行人今日上午对夜郎侯说的那些话。”
见唐蒙不上套,张远只能顺着他说下去。
“使团官吏所作所为应该还轮不到郎中将来管吧。”
唐蒙脸上的笑容因为张远的话幅度变得更大了,他这个人就是如此,越是一个人对他表现出来敌意,他就越开心。
明面上的敌人总要比暗地里阴人的强上太多。
“我确实管不了太多,所以此行前来只是来劝一劝张行人,不管怎么说张行人走之后这西南夷就跟你没有关系了,而我还是要在这里待着。
我不能让你把周边的所有关系全都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大汉的敌人是匈奴,而不是夜郎。
陛下可以把夜郎当成是金库,但不能够把夜郎当成是敌人。
从金库运钱出来,我们只需要修路就行了。
但是多出来一个敌人,不仅要修路,还要派出大军,征辟数倍于大军的民夫,搬空巴蜀三郡粮仓之中的粮食,这些都是张行人想看到的么?
若你想要看到这幅景象,之前为何还要安抚巴蜀民心,如此反反复复岂不是显得朝廷没有信用?”
唐蒙说的话并不能够让张远就这么轻易地改变主意,因为他跟籍福已经确定了唐蒙跟多同的目的是什么,只不过暂且不知道达到目的的方法而已。
对边疆任何一个国家采取怀柔政策,都有可能导致边疆百姓频频陷入到战火之中。
那种代价远要比早些解决隐患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