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说来说去,你不就是嫌我太吵了吗,那我以后不来烦你便是!”
她再喜欢他也是有底线的,父亲常说强扭的瓜不甜,可她自己并不这样想,管它甜不甜,只要自己觉得好吃不就行了吗?
但一次两次的被裴寂拒绝,她也觉得挺没劲的,他以为她很乐意成为京中百姓的笑柄吗!
沈念安鼓起腮帮子气冲冲地往回走,裴寂就站在原地定定望着她,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他才转身离开。
这次吵架之后,裴寂难得过了几天清净日子,只是耳边没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而沈念安在家里憋得同样难受,越是可望不可及的东西,就越是希望得到。
她从小到大对什么事都是淡淡的,反正也不缺什么,唯有裴寂,一片痴心付与他,没想到他竟然不接受。
听说他拜了陈阁老为师,与陈阁老的女儿志趣相投,堪称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那她呢?她是不喜欢读书不错,志趣也算不上高雅,吟诗作对她更不会,她只喜欢舞刀弄枪,难道这样的她在裴寂心里就当真连一席之地都没有吗?
沈念安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于是逼着自己读了几本诗书,然后又屁颠屁颠地跑到裴寂面前去卖弄,像完全忘记了他们之前的争吵。
“裴寂裴寂,我新学了一首诗,念给你听好不好?”
她倒挂在房檐上看着窗前的裴寂,丝毫不觉得危险。
裴寂面无表情地翻了页手里的卷宗,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沈念安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念给他听。
“雅雅君子,江东之畔。
花之燎燎,云之乔乔。
思之不见,佳人不还。
江东之畔,植吾相思。”
她刚念完,却见他突然抬起头,目色认真地望着她。
“沈念安,念错了,是‘姣姣佳人,江东之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