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漫天而又艰难的晴天,当我们拖着疲惫的双腿找到临时驻地时,小川桑、河边桑、立原桑、藤原桑还有渡边队长都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
加上我,这就是渡边小组的全部成员。
像我们这样的小组有五个,我们的唯一任务就是负责监视皖南抗日救国军行踪,然后通过步话机将他们的行踪随时报告给大队指挥部。
作为帝国仅有的一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种部队,我们尾原大队的每一名成员都可以算得上是精英,丛林作战对于我们来说也不是难以完成的任务,至少我们比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军队都更熟悉丛林环境,然而不幸的是,我们遇到了三个神一样的对手。
李牧、野口,还有高慎行,这三个名字已经深深地铭刻在了每一名队员脑海里。
自从扫荡开始之后,我们尾原大队直接死在他们手里的队员已经超过了三十人,天照大神啊,要知道我们整个尾原大队也才八十多个人,他们三个人几乎就于掉了我们小半个尾原大队庆幸的是,死的多是后来补充进来的队员。
这是三个神一样的对手,每天天亮,当我们扛起冲锋枪、清点弹药准备出征时,都会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今天我们小组不会遇上这三个煞星,这是不是非常丢脸?但这确实是真的,尽管我们没有做得很明显,但我们小组的每个成员的确在心里向天照大神祈祷,我知道,这是事实。
由美子,我的至爱,当我坐在这里,中国中部地区的一座大山深处,给你写这封信时,我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够收到这封信,更不知道你收到这封信时,我是否还活着,说真的,我对这场战争已经失去了信心,我看不到希望,我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不过由美子你别担心,我会竭尽全力活着,我答应过你,一定会活着回去,然后聚你。
由美子,我的至爱,此时此刻,远在万里之外的家乡,你在做些什么?你又是否知道……
小野就着背包用钢笔沙沙写着,尽管他已经很累,累到直想倒头就睡,但他还是强撑着,给他远在家乡的恋人写信,因为他真的无法确定,明天是否还能看到太阳的升起,所以,他必须趁自己还活着,把他想说的都告诉他的恋人
沙沙的脚步声忽然从山洞外响起,小野却没有停笔,因为他已经听出来,进来的是组长渡边。
片刻后,渡边矮壮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洞中,篝火堆燃烧发出幽红的火光,照在了渡边的脸上,由于侧对着小野的缘故,从小野这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渡边的左半边脸,右半边脸却藏在了阴影中,再加上渡边左脸上还有一道刀疤,这就使显得格外的狰狞。
渡边脸上这道刀疤是在与对面其中一个兵王交手时留下的,迄今为止,渡边也是唯一一个曾与对方短兵相接而仍活了下来的人,所以,小野他们都极佩服渡边这组长。
“小野桑,你怎么还不休息?”看到小野仍在写信,渡边脸上便有些不高
作为五个负责跟踪皖南抗日救国军残部的五个战斗小组之一,渡边小组的任务可着实不轻松,如果没有足够的体力,是很难胜任这样一项艰巨的任务的,而充足的睡眠,却是保持体力的最有效的手段。
“哈依。”小野便赶紧站起身来,向渡边重重鞠首。
渡边再没理会小野,走到火堆边把一个队员叫醒,让他出去换岗,然后就倒在了火堆边,就在小野以为渡边已经忘记了某件事情的时候,渡边却随手就从腰间解下一颗手雷,然后紧紧攥在了手里,在攥紧手雷之后渡边才侧过身来,面对着火堆,不一刻,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小野只能苦笑,自从上次死里逃生之后,渡边便养成了这样一个古怪的习惯,只要是在野外宿营,每次入睡之前他都会解下一颗手雷攥在手心里,渡边没有跟谁解释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小野隐约能够猜到,渡边应该是为了以防万一。
万一在遭到对手偷袭时,手里握了一颗手雷至少还有同归于尽的权利,而不必被别人杀鸡宰羊一般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