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随云明明已识破了他是个男子,却还叫小圆服侍他,还这么纵容地叫他“姑娘”。
若没有昨晚那一出,他怕真要以为原随云是个天下一等一的贴心大好人了。
想了想,虞棠也继续不慌不忙,眉不动、眼不眨,脸不红甚至心也不怎么跳,眼泪却能默默地淌得更凶。
任谁看到他,都要忍不住心生怜惜:这真是一个心伤欲绝、可怜又无辜的弱女子。
偏原随云是个瞎子,他看不到的。当然,他自能想象到。
然而,他脸上笑意深了深,如此问道:“姑娘以为在下昨晚都做了些什么?”
他这一路的姿态着实从容坦荡。方才还怒不可遏想要杀人的金灵芝都悄悄放下了手里的长剑。事实上,当她一见到原随云时,心里就自然而然地选择了相信他。
可惜,虞棠现在也是个“瞎子”,他也看不到的。
他简直一脸不堪受辱的神情:“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竟还来问我?!”
原随云居然斯斯文文地一笑:“还请姑娘指教。”
虞棠一半幽怨,一半羞愤,质问道:“你敢说昨夜不是你闯入的我房间?”
原随云一步步走向他,点头认道:“是我。”
虞棠一听他的脚步,好像怕极了。他的身躯已止不住在发抖,就连他的声音也惊起了一阵颤栗,可他仍坚持一字一句地泣诉着道:“那么昨夜、昨夜难道不是你趁我昏迷,撕烂了我的衣裳?”
原随云竟还是一派的从容斯文,又点头认道:“不错,也是我。”
“那你还敢说你没做什么?!”虞棠忽然选择了伏被恸哭。
他自认已做足了一切可怜女子被负心男子始乱终弃过后应有的姿态。
这时,耳边便乍闻“当啷”一声清响,金灵芝手里的长剑已不知不觉再一次滑落。
她好像忽然之间就失去了力气。
同时也失去了呼吸,失去了心跳。当亲耳听到原随云承认这一切时,一刹那间,她甚至觉得自己什么都已失去了。
她一低头,泪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