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雷一刀脑子猛地一炸,目瞪口呆的注视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自己太傻了,叛军既然有心把濮将军引入流沙河就一定留有后手,现在看来,他们是要自己亲眼看到濮将军被乱箭射死!
“呃!”濮大锤只觉数支利矢射到了他的身上,由于身着明光铠的缘故,大部分的羽箭并没有射穿甲衣,但却有一些沿着拼甲的缝隙咬入了皮肉。
“嘶!”初经历的疼痛迅速扩散到了全身,濮大锤感受到一种从未经历过的痛苦。这是一种犹如蛇蝎咬入躯体的灼热痛感,一旬一旬的推入全身的脉络!
“将军,你坚持住,坚持住!我再想办法!”
雷一刀急的满地打转,身中数箭,此时的濮大锤绝对没有气力抓紧绳子,况且,即便即便把他拉上来
雷一刀已经不敢去想,眼眶中溢满的泪水一时决堤倾斜而出。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事情发展成了这样?濮将军如此英勇的一个将领,竟然栽在这样一个阴沟里,为什么老天这般的不公?
“别想了,放弃吧!”濮大锤此时倒反而有些释然,摇了摇头苦笑道。“咳咳,你回去跟,跟都督说,就说大锤不能再给他擎旗了,不能不能再给他奉刀挡箭了。这都是我自找的,哈哈,自找的”
流沙已经漫过了濮大锤的下颌,他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陷去。
“将军,将军不要放弃啊!”
“没用的,这都是我的命,哈哈。我濮大锤是个不信命的人,跟老天爷斗了一辈子,哈哈,却发现人就是逃不过命啊!人的命,天注定”濮大锤的气息越来越弱,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楚的感受到死亡的临近。
原来,原来人临死前就是这个样子啊,哈哈,想不到他濮大锤没有战死在沙场上竟然会这么窝囊的死去。
不,不!
濮大锤猛然的从肩头拔出一支破甲箭,冲数步之外的雷一刀吼道:“告诉都督,我大锤别的牵挂没有,就是放不下屋里的老婆孩子,求他看在我替他鞍前马后多年的份上,帮我好好照顾他们。如此,如此,大锤别无牵挂,别无牵挂!哈哈,哈哈!”
“噗!”濮大锤猛然将破甲箭向自己的脖颈刺去,羽箭入肉的那一刻他身子猛地一挺挺直了呼吸。
他濮大锤是昂着头战死的,哈哈,他濮大锤是昂着头战死的。
“将军!”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