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占据了一切。
曾经风洵看到自己的‘弟弟’被围堵在人群中,他只是在远远地旁观。
安野就像一头独狼,将那些不自量力的找茬者一一摆平。
即使安野未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风洵也总是在午夜梦回时想:
倘若那时,自己可以站到他身边去,像一个‘哥哥’一样将他护在身后。
是不是他深邃的双眸就不会那么冰冷,他捡起书包和校服离场的动作也不再孤独。
安野怔怔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纤瘦的背影挡住了张强急速靠近的狰狞面容。
然后像是放了慢动作一般,人影沉沉地向后倾倒,压在了安野的怀里。
他曾数次从背后环抱着风洵,做爱时,撒娇时,这个动作总是带着甜蜜与爱意。
但没有一次,风洵的腹部插着刀具,面色如此苍白,鼻尖尽是粘稠的散不开的血腥味。
“哥!!!!!”
风洵躺倒在安野的怀里。
他可以看到染上黄昏的天,打着转儿飘下的叶,还有忙碌的迁徙雁。
不属于初秋的冷意和疼痛后知后觉袭来。
万千思绪在这个瞬间闪过。
他想起安野刚刚叫他‘哥’。
不是调情时的‘哥哥’,不是挑衅时的‘风洵’。
他想,他的小野到底是嘴硬心软。哪怕两人间未曾生出爱意,安野也早已将他划入家人的范畴了吧。
所以才能在这紧要关头,声嘶力竭地喊出独属于兄弟间的亲昵称呼。
他想起三年前同样的黄昏,他看着打架时意气风发的安野心生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