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小周实在不想用自己仇人用过的东西,但是,对付豺狼虎豹,用那些东西真正好。
扁担里有酒,酒里有癫狂散,还掺了些乡间地头买来的麻沸散一开盖,就冒出了一股白烟。
还没碰着姑娘的衣袖边儿呢,这帮人就已经被迷倒了。东倒西歪,你撞我我撞你,叠罗汉一样倒在了一块。晏小周睁开眼睛站起来,就着屋里的烛光,从罗汉堆里挑出压在最上头的一个獐头鼠目的人,把他拖到暗处,给他喂了一颗药。
那人刚刚睁开眼睛就感觉脖子上一凉。他定睛一看,好家伙,方才的姑娘正一只手捂着他的嘴,另一只手提着刀在他脖子上比划着呢。
烛光幽幽,姑娘那眼神,活像一个屠夫正看着待宰的猪。
他想要挣扎,却发现手脚软动不了,眼珠子一转,看到了一旁晕倒在一块的同伴。他眼珠子再一转,立刻“吓得”失禁了。
晏小周一撇嘴,“手下不稳”,直接在他脖子上开了条大口子。然后又从罗汉堆里揪出了一个人。这个更不得了,手脚扑腾着想要跟她拼命,力气不小眼神还猥琐得要命。
于是,又是一刀断命。
如是者三,终于有识相的表示:“姑娘您要说做什么,小的做牛做马上山下海也一定办到!”
晏姑娘满意了,幽幽地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洒在此人脸上,要此人扛她去见他们老大,然后眼睛一闭,继续装晕。
这人被她吓怕了,认命的抗起她,去找自家老大。临出门时脚下一滑,他战战兢兢地回头看,发现酒坛子全翻了,浓郁的酒味儿中掺杂着一股酸臭味儿。他不敢细想这是什么情况,也不敢多逗留,脚下虎虎生风地跑了。
偷袭明安坊的狄族人被官府捉拿了一半,剩下一半皆躲在这破庙里。他们的老大赤耀临时起意偷袭明安坊,结果损失惨重,现在发誓一定要拿到飞卢山三个当家的人头,否则他不敢也不想回去。
可与他们联系的大官又迟迟没递来消息。赤耀等的心急如焚,又敢怒不敢言,只好在这破庙里拿已经捉到的白琢出气。
带刺的马鞭一下下打在少年的身上,每一下都带起呼呼风声。赤耀又命人用大棍子重重抽打他的胃,逼得他把胃液带着血液一并吐出来。赤耀犹自觉得不满足。
他正思考着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对付白琢,手下忽然来报,守门的小队捉到了一个顶漂亮的女人,特意来献给老大。
赤耀坐在佛像的底座上,就着打白琢的声音,听完了他手下抢酒抢女人的故事,然后咸猪手一挥,示意小的们把那女的带到前面来。
晏小周紧闭双眼任他们折腾,心里默默地数着数。
一,二,三……
如果她记忆没出差错的话,这个时间,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
方才扛她进来的那个男人突然“嗷”一声大喊,直直地倒了下去,还未等人去扶他,他又直噔噔地站了起来。并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扑向赤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