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随倒是出乎意料的,没有给他定罪,甚至没有将他关进牢狱之中,只是在飞鸾殿里里外外都添派了人手看着他,继续将他软禁在这里。
将他安排好之后,燕随并未多说什么,带着人便匆匆离开,除却看守他的侍卫以外,便只留了千月与平素都跟着她的两名侍婢伺候他。
沈袖跪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为什么?
为什么不治他死罪呢?让他死了,一了百了多好。
千月心下暗暗叹息,伸手去扶沈袖,“沈公子,进去吧,让奴婢给您看看伤。”
沈袖平生第一次拒绝了千月的掺扶,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转身缓缓走进屋内。
周遭的侍卫瞧他一动,便顿时警戒起来,右手扶着腰侧的刀,刀刃已经有一截暴露在外。
沈袖余光扫了一眼,心下怆然戚戚。
他知道,只要自己敢有一丝逃跑之意,这些侍卫的刀便会马上朝他砍来。
他不重要的,他知道。在燕随心中,他一点也不重要,是生是死都好。
可他怎么会想逃跑呢?
他那么喜欢燕怀宁,那么喜欢他。
喜欢得可以用生命为他祭山河,喜欢到甘心雌.伏做禁宠。
他曾经是觉得自己不会想逃跑的,可见这殿中刀影晃眼,他似乎又想逃跑了。
没有哪一刻,有此刻这样强烈的想要出逃的欲.望。
可他逃不了,也不能逃。
端儿还在宫中,他给端儿的白玉流苏还在燕随手里。端儿和白玉流苏,他一样都不能放下。
沈袖摇摇晃晃地走回到屋中,便赶紧关上了门,就连千月,也被挡在了门外。
“沈公子?”千月在外头敲门,语气间掺着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