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第二个他要弄清楚的问题,澳洲人到底有何目的。
天上不会掉馅饼,澳洲人对登莱叛乱显示出如此大的热忱,显然是有着自己的目的。
请托他人帮忙,说到底不过是利益交换。眼下可能一时拿不出利益来交换的,就看你未来有多大的利益来交换。
澳洲人所图何为呢?孙元化很是不解。
不解归不解,双方就此事已经心照不宣。当晚,吕洋和鹿文渊在内厅宴请孙元化。
酒菜很简单,大家的心思也不在吃喝上,眼看酒过三巡,鹿文渊将周围的人都遣出去,双方随即就“深度合作”进行了一番恳谈。
孙元化提出了“借师助剿”的要求,具体来说就是请他们派出水师封锁登州,防止登州方面与东江勾结。
至于他的计划,亦很简单。他打算第二天一早就直奔莱州,在当地收拾残部,同时向余大成求援,在援兵的支持下坚守莱州和青州。
历史上,正是继任登莱巡抚谢琏和山东巡抚徐从治在莱州的坚守,才使得叛军的活动范围被局限在登莱一带,从而使得朝廷有机会调集援军进剿。
这一点鹿文渊亦很赞同,孙元化不进入莱州,就无法奏事,也就没法说清自己的去向,从占据主动权来说,他越早到莱州越好。
“只是我现在身边只有三个从人。还得请鹿老爷派人送我一程。”
“好说,好说。”鹿文渊点头,“我明ri便派快船送先生往莱州去。至于先生,”他想了想,“只有三个从人恐亦不够,连个使唤帮办文书之人都没有……”
孙元化一想也对:自己的幕僚仆役全部陷在城内,连个帮办文书的人都没有。
莱州虽然也在自己的管辖范围之内,但是他的巡抚和当地的县令、知府不是隶属的上下级关系。自己丢失登州之后,这些官员到时候会对自己如何还是个未知数。不带上自己的班底,恐怕到时候想喝杯水都没人倒。
鹿文渊随即说他已经准备了一队从人。包括师爷、仆役、家丁和婢女,一应俱全,到时候一起随他去莱州。
“他们都是天主教徒,大多也是山东本地的百姓。”为了削弱孙元化的戒心,他特意说道。
这批人的确大多是山东本地百姓,孙元化去莱州毕竟是深入险地,没必要派遣太多的归化民。类似家丁仆役之类的人,从本地难民中招募若干就是。只有几个是归化民。其中帮办文书是个浙江籍的归化民。此人原本是秀才,“学幕”不成反倒被主家丢出去背了黑锅,革掉了秀才的功名流放到雷州。
此人在雷州因为无钱打点被下到牢狱之中,几乎被折磨而死,当初雷州站为了专门招募“苦大仇深”的归化民,特意在雷州府县两级的监狱里搜寻。就把他这个奄奄一息的倒霉蛋救出来了。这次特意派到山东,安排到孙元化的身边。
至于封锁登州,鹿文渊满口答应――首先这不成问题,其次是不是封锁得看需要――在没把孔有德养肥之前他们是不会封锁登州的。历史上,东江军民有数万人投奔到了登州孔的部下。仅仅陈有时一部就来了七八千人。
至于回报,鹿文渊开出了元老院的条件:一、孙元化默许他们在登莱地区便宜行事:包括冒籍购地、雇工和收容难民,允许他们ziyo转运人口离开山东。并且提供一切方便。